魯米諾試劑,就是影視作品中,經常用來顯血的試劑。
早些年,魯米諾還需要現場配置,如今已經有包裝好的成品可用了。
魯米諾在查驗血痕方面,具有超強的能力。
有多強呢,幾年前的血痕,如果沒有做特殊處理,都能顯現出來。
而血液即使稀釋100萬倍,也就是一滴血一浴缸水的情況下,依舊能夠輕鬆的被魯米諾驗看出來。
因此,想要用水,來洗乾淨血跡,在魯米諾面前,基本是徒勞的。
這也是通常不建議在家裡殺人的原因。
魯米諾是非常便宜的試劑,0.1克的魯米諾,配5克的碳酸鈉,以及6毫升的過氧化氫,就可以裝一瓶100毫升的魯米諾溶劑出來。
它還是用噴的方式來做檢查,噴一個房間,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而且,現在的DNA技術也非常先進了,靈敏性很高,魯米諾噴出來的血跡,正好軟化了血痕,用棉籤一掃,回去很輕易的就能做出DNA來。
而且的而且,一般的洗漱用品,以及清潔用品,都很難將血跡清潔到魯米諾驗不出來的程度。
要干擾魯米諾,得用氧化劑,最常見的就是漂白粉和高錳酸鉀,但它們也不能徹底干擾魯米諾反應,因為血紅蛋白和干擾項的發光時間是不同的,有經驗的現勘,很輕易的就能發現區別。
至於酒店的衛生間,自然不會用到這些東西。
何況,衛生間的保潔阿姨,從來都不是以勤勤懇懇著稱的。
江遠搶在魯米諾發光結束前,拍了多張照片,接著才道:“師父,可以開燈了。”
“好嘞。”吳軍開了燈,滿臉都洋溢著笑容。
“這麼開心?”江遠拿出手套和口罩戴起來,再取出棉籤,一板一眼的操作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血跡,就是本案的關鍵證據了。
白躍群的全套謊言裡面,是容不下一片袁語堂和男友的血跡的。
吳軍更是滿臉輕鬆的看江遠卷棉籤,且道:“任他奸似鬼,也要喝老夫的洗屌水啊。”
“還沒做DNA檢測呢。”江遠提醒了一聲。
吳軍呵呵一笑,用手虛劃了一個圈,道:“除非他們倆的痔瘡都爆了,否則,這裡肯定就是白躍群清洗血跡的地方。”
江遠“恩”了一聲,略作糾正:“除非最近幾年,有客人的痔瘡爆在衛生間了,否則,這裡基本就是白躍群清晰血跡的現場了。”
“還可以再嚴謹一點,不過……血衣和兇器去哪裡了?”吳軍微微皺眉。
在城市裡面,血衣和兇器都是比較難處理的,江遠一時間也沒什麼想法,只道:“先攻破白躍群的不在場證人。”
“也對。這個徐逸再不說的話,用命案從犯嚇唬嚇唬,也就該張嘴了。”吳軍還是挺有心得的。
犯罪嫌疑人在審訊階段是見不到律師的,只能是警察說什麼,就聽什麼。所以,不好好讀書,殺了人或者陪人殺人以後,都要因為資訊差而被剝削。
白躍群的擊劍隊友,看著就挺好欺負的樣子。
……
晚間。
雷鑫做好了周密的計劃,就準備親自審訊徐逸。
雷鑫早年就是做預審起家的。事實上,在有預審科的時候,能進預審科的民警,都是業務能力過硬的。他那被煙槍染黃的牙齒,也是歷史的證明。
又仔細看了一遍DNA報告,雷鑫鬥志昂揚的走進了審訊室。
徐逸長的又瘦又高,雙手雙腳被審訊椅鎖定之後,就像是一隻長頸鹿在玩捆綁似的,只有腦袋伸的特別長。
“知道我們想問啥嗎?”雷鑫也不是第一次審訊徐逸了,之前就短暫的對話過,這次更是面帶笑容的坐在了對面,並且放下了厚厚的一迭檔案。
那一堆檔案,看著就像是多少證據和證言似的,也吸引的徐逸忍不住看過去,並在心裡猜測。
過了一會,徐逸才移回目光,並找回似的,道:“知道,你們想我翻供。”
“我是想救你小子一條命,不想看著你做人的替死鬼。”雷鑫決定來套猛的,先是拿出了幾張監控錄影的照片,道:“這些,是我們拍攝到的白躍群踩點的照片。”
圖偵中隊找到了很多的影片,雷鑫就一張張的放給他看。
徐逸看了看,扭頭道:“不用放了,那邊就是酒吧街最近的電影院,去看電影而已,算什麼踩點。”
“伱這個解釋還有點東西。”雷鑫抓緊機會誇了徐逸一句,接著,又展示了2號放映室監控損壞的畫面和時間。
再放出白躍群差不多時間進出影院的照片。
徐逸看到後面,乾脆就閉眼了,道:“你們要是實在找不到兇手,就直接抓我們好了,還弄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雷鑫看著他的表情,默默的拿出了殺手鐧,道:“我這裡,還有一份DNA報告,是從你們當晚入住的酒店房間裡採集到的,這個,你又怎麼解釋?”
徐逸一愣:“啥意思?”
“你們的酒店房間裡,有兩名死者的血跡,數量不少。”雷鑫淡淡的道:“應該是白躍群現場沒洗乾淨的血液吧。”
徐逸遲疑片刻,道:“你們騙我的。”
“假設我是騙你的,我現在去你們入住的酒店的衛生間找血跡,你說我能不能找到兩名死者的血跡?”雷鑫手裡捏著DNA的報告,都沒給徐逸。
徐逸已經撐不住了。
“你真的想跟白躍群一樣,坐一輩子的牢嗎?”雷鑫開始用起同情攻勢了。
徐逸的表情微變,過了會兒,道:“還有工作。”
“什麼?”
“白躍群答應我,別亂說話,回頭就給我再找一份工作。要是我倆受了刑事罪的話,工作也就不好找了。”徐逸的聲音很輕。
雷鑫大喜,只要開口,後面就好問了。
雷鑫道:“那我再問一次,當日電影放映期間,白躍群是否跟你一起,在2號放映室裡看電影,中間是否有離開?”
徐逸道:“我不知道。”
雷鑫登時就繃不住了,這要是允許他吃一個人,他能把徐逸放在嘴裡磨細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徐逸道:“當天進到放映室裡,我就覺得有點累,所以睡著了。白躍群什麼時候離開的,有沒有離開,我都不知道。”
這句話不能使白躍群入罪,但已足以瓦解白躍群的不在場證據。
不止是雷鑫,看監控的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樂呵起來。
雷鑫再接再厲:“那從影院到酒店的路上,你有沒有注意到白躍群丟棄什麼東西?”
徐逸道:“沒有。”
“味道呢?沒有聞到味道嗎?”
“我當時戴著口罩。N95的,反正也沒聞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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