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我行的這話,蘇信笑了起來。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身後真沒藏著什麼人,肯定會被任我行這幅裝模作樣的樣子給騙過去。
蘇信笑了笑,說道:“你不相信我的武功能擊敗梅莊四友?”
任我行雖然沒回答,但他的神態,顯然是這麼想的。
“也罷,我本領低微,確實救不了任教主。”
蘇信後退了一步,從牢房裡出來,要把那扇厚重的鐵門重新鎖上,任我行一見如此,眼中閃過一絲急色,他被關在這十年,好不容易見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他哪裡能放過。
“給我回來!”
任我行手腳上雖然被綁著沉重的鎖鏈,但這鎖鏈很長,並不阻礙他尋常的活動。
況且武功到了他這個地步,這點鎖鏈的重量可以說是輕如鴻毛,也難以對他造成什麼負擔。
他身影一閃,便衝向了門前,他的速度極快,這數丈之地,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不過因為鎖鏈長度的關係,他在離著鐵門還有大半步距離的時候,止住了步子,蘇信瞧見,他手腳上的鎖鏈此時已經繃緊到了極限,他到了此處,已是寸步難進了。
任我行伸出手臂,指尖離著蘇信還有尺許的距離。
這時。
任我行陡然一笑,露出了他十年未刷過的黑黃牙齒,他五指張開,手掌宛若網羅,凌空罩住了蘇信的面龐,嘴裡大喝了一聲:“吸星大法!”
之後,蘇信便感到一股吸力撕扯著自己,似乎是要把自己撤向任我行張開的五指。
任我行哈哈大笑,猖狂道:“我不管有沒有其他人在,你快些交出鑰匙,不然我的吸星大法,可……什麼?我的吸星大法為什麼吸不動你?這怎麼可能!”
只是任我行的話才說了一半,才發現,在他的吸星大法之下,那個一身白袍的年輕人,正搖著一柄摺扇,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身子動都沒動一下。
他一臉驚愕。
心裡甚至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難道我這十年不涉江湖,沒跟人交過手,我的這門神功,不進反退,竟然退步到了這個樣子了?”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這十年裡心無旁騖,幾乎把所有時間跟精力放到了鑽研武功上,他現在的實力,比這十年之前還要高出不止一籌,當初他便是天底下有數的高手,更何況現在了。
他就不信,他離開武林的這十年,難道武林上還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一個年輕人都能擋得住他的吸星大法了。
定然是他方才用的法門不對。
他心裡將吸星大法的法門又想了一邊,然後又是大喝了一聲:“吸星大法!”
這一次他加大了力道,那吸扯之力大了少說一倍。
蘇信打了個哈欠。
仍舊是站在門外動也不動一下,任我行見此老臉一紅,又是重新運勁,吸星大法第三次使出,結果跟前兩次一樣,根本就扯不動蘇信分毫。
這時。
“你看我的。”
蘇信笑著對一臉驚愕的任我行伸出手掌,學著他方才用吸星大法的樣子,凌空一展,五指分開,嘴裡淡淡的說了一聲吸字。
任我行臉上神色瞬間一變。
他的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四肢向外展開,儘管他拼命的想要定住身子,但他的身軀還是不斷的往前緩緩的移動著。
要不是他的四肢上拴著粗大的鎖鏈,鎖鏈被固定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恐怕他早就被這年輕人隔空吸過去了。
“你怎麼會吸星大法!”
任我行此時震驚到了極點,這吸星大法乃是他的不傳之秘,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一人才會,這年輕人怎麼可能會的?
“吸不過來?那就再加一點力。”
蘇信聽到鎖鏈的嘩嘩聲,也知道任我行是被鐵鏈鎖住了吸不過來,他便又加了幾分力道,只聽到咔嚓咔嚓幾聲爆裂聲陡然響起。
那四條鎖住了任我行四肢的粗大鎖鏈竟然被硬生生的崩斷。
而任我行也毫無抵抗之力的被蘇信吸了過去。
蘇信一隻手扼住了任我行的喉嚨,將他凌空提了起來,淡淡的說道:“任教主,現在你相信我的武功足夠解決掉梅莊四友救你出去了吧?”
“啊……呃……呃……”
任我行被扼住脖子,面孔上頓時漲的通紅一片,手臂下意識的揮舞著,兩腳無助的蹬踏著空氣,眼睛開始不斷的翻出白眼,嘴裡只能發出啊啊呃呃的聲音,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黑白子也帶著向問天來到了牢門之前。
向問天看到這一幕,兩眼瞬間瞪的滾圓,他嘴裡無比焦急的喊了一聲教主,然後幾乎是想都不想的,就一掌向著蘇信拍了過去。
蘇信則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回身就是一掌,兩掌相對,向問天身子飛快的後退,重重的撞擊在了石壁上,痛苦的叫了一聲,再一次痛的暈厥了過去。
黑白子則是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幕。
尤其是看到在他心目裡猶如神靈的任我行都如同一隻小雞子一般被蘇信提在手裡之後,他更是低眉順目,連看都不敢看蘇信了。
“任教主,我要不是受人所託要救你出去,就憑著你方才對我用吸星大法,我就一掌拍死你了。”
說了此話之後,蘇信便把任我行扔到一旁,看向了在自己身旁神態無比恭敬的黑白子,雖然黑白子是小人一個,但他這種順從的姿態,倒也讓蘇信滿意。
他拿出一顆藥丸,扔到了黑白子的手裡,淡淡的說道:“這是解藥。”
黑白子忙不迭的接過,急不可待的就把解藥吞了下去。
蘇信殺他如探囊取物,他也不擔心蘇信騙他。
“咳咳……咳咳……”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任我行不斷的咳嗽著,好一會才緩過氣來,他剛才差一點親身體驗到了死亡的滋味。
要不是這年輕人沒打算殺他,他方才已經死了。
他看向蘇信的目光陰冷,但卻沒貿然動手,方才他被蘇信提在手裡,毫無反抗之力,他就知道這年輕人的武功在他之上,他貿然出手,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是誰……是誰讓你來救我的?”
任我行心裡極為好奇,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到底是誰能找到這樣一位高手來這裡救自己。
原本他還以為是向問天。
但看方才向問天的那個反應,這年輕人顯然不是向問天找來的。
蘇信沒有回答任我行的問話,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任教主,我給你一個忠告,現在跟十年前,已經是今非昔比,出了這地牢之後,你就安安穩穩的頤養天年,不要再去搶那註定搶不到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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