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金蝶寶寶在楚梁的掌心蜷縮著，一副很困的樣子，但楚梁還不停用手指去戳它的小肉腦袋。小東西就用兩隻大翅膀把自己的頭包起來，想要安靜一點。
但楚梁又繼續戳它的肉屁股，它再用翅膀把屁股包起來。
然後楚梁再戳它的頭。
小東西就在那裡拱來拱去，一副撒嬌的樣子。
自從變成蝴蝶狀態之後，它的靈智似乎也越來越高，看上去已經近似一些貓貓狗狗的智力了，對於楚梁這個主人也十分認可，跟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很親暱。
但是上次吃了那願靈寶瓶之後，它就一直待在白塔空間內睡覺，大多數時間都不太清醒。前幾次它變身之前都是這樣的，說不定很快又要變換形態。
可姜月白對楚梁說的話讓他有些警醒。
這小東西該不會真是噬天蟲吧？
有古籍記載的歷史上，噬天蟲一共出現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不知幾萬年之前的上古時期，彼時天地尚且只有七境。就有一隻噬天蟲橫空出世，之後一路吃到第七境，各路修行者也曾圍追堵截，但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困住它，最後是諸多大能聯合出手才將其剿殺。
第二次，就是三千年前的妖神，其本體就是這種傳說中的噬天蟲。
妖族壽命雖長，但往往悟性極差，到了天關以後悟道便大為吃虧，在它之前從未有過達到第九境的妖族。
而它之所以能成就妖神，靠的也不是頓悟，而是一路吞噬！
這兩次噬天蟲的出現，可以說都在人間掀起了一陣波瀾。因為此物的天性就是吞噬靈性，只要一直吃就能一直變強，即使成為第九境也不會停止。
若是讓它一直這樣吃下去，說不定有朝一日真能毀滅世界！
想不到，第三隻噬天蟲居然在白塔之中開了出來。
楚梁看著掌心這隻正在拱屁股的小白蟲，有些納悶，這小玩意真能毀滅世界？
穩妥起見，他應該立刻將這尚在幼年期的噬天蟲交給山門，讓他們直接將其滅殺。
可是……
看著它肉乎乎的一直在跟自己撒嬌，再想想它曾經救過自己幾次，沒少幫自己的忙。
又如何能下得去手呢？
思前想後一番，楚梁還是決定以後再說，翻手把小東西收回白塔空間，讓它繼續睡覺去吧。
從今天起，給它節食！
就算這小可愛將來真能成長為什麼大凶之物，只要自己一直保持比他強不就行了？
若是有一天它要暴露兇性，那自己可以第一個將其滅殺。
將它收入白塔，楚梁的思緒又有些延伸。
這噬天蟲的來歷是當初白塔開出來的神秘獸卵，也是白塔至今開出的唯一一個活物。
這二者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
自己之前一直想不通塔中獎勵的寶物是從哪裡來的，後來也就懶得想了，反正又不是壞事。
這座藏著無數寶物的白塔絕對算得上是世間神器。
若不是外表形狀和神異威能都大相徑庭，楚梁最早都猜測過它是不是蜀山丟失的那座鎮妖塔。
可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上？
裡面的寶物又是從何而來呢？
按理說世上的一切物品都該是守恆的，自己拿到了一件，那就該有地方少了一件。可是白塔給出的所有獎勵，楚梁事後都去查過，沒有任何丟失的訊息。
甚至於除了最開始燈籠怪爆的聚氣丹之外，還沒有什麼寶物能在修仙界找出來歷。
難道還真的是憑空產生的嗎？
……
翌日清晨，楚梁來到了通天峰無量宮。
聞淵上人已經在這裡等他，看著楚梁進來，這位蜀山掌教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絲驚奇的神色。
這個弟子似乎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前不久剛剛立下斬殺檮杌的大功，又在沈家廢園取回一滴巫神精血，現在又在關鍵時刻出手迎回了降妖杵。
屢屢令人驚歎。
雖然還沒有達到那個層次，但是這股勁頭真的讓聞淵上人想起一個人。
就是他的師尊無奇上人。
陸無奇年少即為天縱，於逆境中接手蜀山，屢屢創造奇蹟，做事總是出人意料但又有驚人之功。
楚梁現在身上也有這種感覺，似乎是一種神奇的特質。
聞淵上人一生閱人無數，見到過擁有這種特質的人，似乎也只能想起三個。
“你出了一千青龍幣，替蜀山迎回降妖杵，又是大功一件。”他微笑看向楚梁，“想要什麼獎勵？”
他確實是在認真問楚梁，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好能獎勵一些什麼。
對於姜月白和楚梁他們這個級別的弟子，其實蜀山就不會給予太多獎勵了。
若是尋常弟子，是有可能會離開蜀山的，在他們的修行達到一個停滯的狀態之後，可能會離開宗門出去謀求一個新的發展。
但歷屆蜀山峰會的四強，只要別是犯了大罪被逐出山門，那將來基本是板上釘釘的峰主之位。
他們已經未來註定是蜀山核心的一部分，與蜀山派休慼與共。所以山門資源對他們來說基本是完全開放的，而他們的功勞也不會額外給予太多獎勵。
每個月幾千劍幣的例錢基本足夠去傳劍堂和丹鼎堂換取修行所需的一切資源，護法堂更是隨意取用，本身就代表著山門的全力支撐。
但是。
一切都有例外。
就像楚梁這次出手的一千青龍幣，實在太過關鍵。若是不額外獎勵一番，聞淵上人自己都過意不去。
楚梁落座，也微笑道：“掌教，弟子出了一千青龍幣不假，但若是沒有山門出的七千在前，那這一千也做不了任何事。就像是如果沒有傳劍長老和澹臺峰主的大功在前，弟子的功勞根本無從談起。弟子與他們兩位一樣，都只不過是蜀山一份子罷了，哪裡敢要什麼獎勵呢？”
“他們為蜀山出了大力，未來也肯定會受到補償。”聞淵上人笑道，“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不用難為情，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滿足。”
“我蜀山這次雖然迎回了降妖杵，但是送出了大量劍幣，資源肯定是要緊張一段時間的，弟子又怎麼好開口索要什麼？”楚梁扭捏地笑了下，之後翻手取出一張大卷軸。
“所以弟子寫就了一份計劃書，大概擬定了幾個方案，掌教可以參考一下。”
說罷，他突然站起身，在一邊將卷軸懸空展開，伸手為聞淵上人講解道。
“第一個方案呢，就是比較普通的還款計劃。”楚梁站姿筆直面向聞淵，左手側指、右手橫腰，臉上充滿了帶著專業精神的笑容。
“可以將我為山門出的十萬劍幣視作一筆借款，我稱之為‘神器貸’。山門可以三年為期、利率三分，即每年增加三千劍幣的利息；也可以五年為期、利率三分半，即每年增加三千五百劍幣的利息；若以十年為期、利率四分，每年增加四千劍幣的利息。”
“鑑於弟子本人對於蜀山派的深厚情誼，若是一年之內付清，可以免去利息。”楚梁慨然道。
“……”
聞淵上人看著他寫著密密麻麻還有圖示、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的畫卷，又想起楚梁剛才說的那句話。
哪裡敢要什麼獎勵？
這小子還真是……
真不愧是帝女鳳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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