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丹鼎長老一把護住陳靈童,一絲真氣注入他體內,抵禦帝女鳳的威壓。
比起實質性的傷害,帝女鳳帶給這孩子的更多是一種精神上的恐懼,此事可大可小八。
往/小了說有可能做一場噩夢也就過去了,往大了說甚至有可能影響今後的道心。
見到曾孫受到了傷害,丹鼎長老真得忍不住了,他翻手傾倒烘爐,就此傾瀉出大批七彩光芒,將陳靈童整個包裹住。
同時一指帝女鳳,
“你若要動手,那便隨我來!”他還保有理智,知道不能在通天峰重地打架。
帝女鳳登時戰意盎然,
“好啊老東西,好多年沒跟你打過架了,早就想好好教訓你一頓了。”但兩人的架終究還是沒有約起來。
早在他們氣機碰撞的第一個瞬間,宛如火星撞地球,整個通天峰都感受到了那腿恐怖旋渦。
立刻就有幾道聲音響了起來。
“老陳你在幹什麼?”、
“怎麼好在通天峰鬥法!”、
“你們給我住手!”沒看清從何而來,場間驀然多了三道身影。一位是身著寬大白袍的老者,蒼須黑髮,身材孔武。
只是他右眼是藍金色的,不像是眼球,仿若鑲嵌了一顆寶石。左手手臂則是純黑色的,好似隕鐵鑄造。
身軀有幾處零零碎碎的地方,竟像是後天拼湊。傳劍長老!楚梁曾經見過一次,認識這位是聞玉龍的師尊。
第二位是書卷氣很濃的中年書生,一身文士打扮,溫文爾雅,面帶笑容。
他站在帝女鳳與丹鼎長老中間,彷彿激流中的一塊磐石,輕飄飄便且隔了兩人氣機對撞。
這位應該是護法長老。楚梁不曾見過,但是看在場人的身份,差不多就是他了。
第三位是身材高大、束髮腦後的黑衣老嫗,面若冷霜,皮膚已然佈滿皺紋,但雙眼亮如炬火。
司律長老!這位是四大鎮山長老中存在感最強的,經常會出現在蜀山某處,對違反門規的羌子施以懲戒。
歷來冷血無情,說是蜀山弟子最恐懼的人也不為過。以往帝女鳳在蜀山上再惹事,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不太有長輩理會。
但今日兩名第七境碰撞,那事情就嚴重了。稍一對峙,其餘三大鎮山長老竟然聯袂而至!
“老陳,你怎麼還和她打起來了?”傳劍長老看了眼丹鼎長老,不解問道。
“她對小童下手,我鰍如何能忍?”丹鼎長老沉聲道。
“老東西價不要血口噴人,那小東西幹了壞事,我只是來問他一句。怎麼,原來在蜀山上有固鎮山長老的身份,自家小輩就可以壞事做盡了?”帝女鳳高聲反駁道。
這話一說,其餘三位鎮山長老的臉上也掛不住了。司律長老冷聲開口:
“你不要亂說話,我等絕非不明事理。若是有什麼委屈,偽大可以講出來。”帝女鳳看著司律長老,輕輕撇了撇嘴。
自小到大,在蜀山上如果說她還有忌憚人,那就非司律長老莫屬了。她輕輕推了推楚梁,道:
“該講理了。
“以往這個時候都是帝女鳳吃虧的環節,但是從打有了這個徒弟以後,帝女鳳漸就找到了講理的樂趣。楚梁看著四大鎮山長老,心中說不緊張是假的。但面上仍舊不卑不亢,施禮一圈。
“諸位長老,起初也不算什麼大事。
“楚梁又將陳靈童打砸靈獸以及後來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道:
“我相信丹鼎長老對這些事情也是不知情的,應該是手下弟子仗勢欺人。若是丹鼎長老知道此事,肯定不會不明事理,對吧?”
“何況此事已經被張巨闕前輩知道,若是處理不周,傳出去對我蜀山聲譽肯定世不好聽。所以勞煩諸位長老,替我等弟子做主。
“他講完,眾人就看向丹鼎長老。丹鼎長老面色有些古怪,頓了頓,才說道:
“這些事情我確實是峒才知道,張巨闕已經懲治了我手下弟子—頓,我也準備重重責罰他們,這就已經算扯平了。只是還沒來得及交代,這廝就闖了進來,蠻不講理又將我弟子打傷!”他一指那邊,劉欽和陸尋還在牆上掛著呢,直接就展覽上了。
“張巨闕打人我又沒看見,我不自己動一次手,那怎麼算扯平?”帝女鳳理直氣壯。
“好了。”護法長老輕輕擺手,道:
“如此說來不過是一次誤會罷了,既然丹鼎長老也準備要懲罰犯錯的弟子,自然是沒有包庇之心。帝女鳳也只是急切了一些,那你們雙方至此也沒有人吃虧,就不要再意氣之爭了。
“壁畫陸擊尋聽見這話眼淚都要下來了。什麼叫沒有人吃虧?我們哥倆帶一/小孩,人均捱了兩頓揍,他們銀劍峰那邊只有一隻金毛汛受過傷。在
“人”這個範疇,明明是我們吃了大虧!
“什麼叫沒有人吃虧!”帝女鳳也高聲道,
“他們捱揍都是罪有應得,我家可可愛愛的金毛汛走在路上就白捱了一頓打,這無妄之災誰來補償?它現在已經留下心理陰影了,把自己關在銀劍峰,不吃不喝、不敢出門,這長久的傷害誰來補償?”丹鼎長老怒道:
“你還不依不饒,小童受傷我還沒有與你計較…”
“他受傷是活該!”帝女鳳一橫眼睛,
“你知道他為什麼捱打嗎?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個老壞種處處縱容樣樣嬌慣,他怎麼會長成一個小壞種?在蜀山上打他一頓是保護他,這是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將來到了外面,可不是人人都是他曾爺爺!”
“你要是再不好好教育他,打他是輕的…”帝女鳳轉圜視線,又瞥了一眼陳靈堇。
這一眼,沒有施任何的威壓,只是單純的看了看。陳靈童心中的恐懼卻又騰地冒了出來。
這熊孩子只覺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會隨手就把自己殺死,幼小的心靈一下子被陰景籠罩,連哭都來不及,竟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丹鼎長老一把將曾孫托住,察覺到他身上沒有創傷,可能只是太過害怕,便沒有再叫醒他。
這時,司律長老點頭道:
“你平時對這小曾孫確實太驕縱了,他這兩年在蜀山出沒少鬧事,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
“小孩子是要好好管教的,不然彬好好一塊材料,將來也要走了彎路。”傳劍長老也道。
對於丹鼎長老慣孩子這件事,其實蜀山上的人多少都知道一點,只是相對於他身份,鬧點/小事也沒人願意計較。
想不到這下碰到了銀劍峰的莽夫,直接就把事情鬧大了,想不計較都不行。
“好。
“丹鼎長老情知自己理虧,咬著牙道:
“孩子我今後會好好管教,弟子我也會以責罰,人你也打了,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吧。”今天對他來說,算是丟了大面子,只想趕緊結束這場紛爭。
“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說話啊?”帝女鳳皺眉道,
“打他們只是為了解氣,我世撈不到好處。但是我家坐騎受了傷害,這怎麼補償?醫藥費你們總得賠吧?”
“還有精神上的損失。”楚梁小聲補充道。你還要補償…丹鼎長老瞪著帝女鳳,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得理不饒人。
“帝女鳳,你也不必欺人太甚。”司律長老出聲道,她也是要平息這場爭端,轉過頭又看向丹鼎長老,
“你曾孫和弟子有錯,也確實該補償別人。既然受傷的是靈獸,你不如就拿一顆晉靈丹出來,如何?”咦?
楚梁聽著疑惑了一下,這司律長老聽起來像自己人啊?
“田姨。”帝女鳳則是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
“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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