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發動能力後,依然能感受到紅石結晶在體內聚集擴散,但夏亦明顯的感覺不到它們之前的吞噬一切的意識。
“難道問題出在核元素上面?”
坐在馱獸背上,夏亦皺著眉頭,抬起臉來,沐浴著陽光,望著前面緩緩而行的車隊,護衛跑前跑後,或警惕四周,名叫迪娜的少女恬靜的篷車裡擺弄買來的小玩意兒,有時也會趴在窗戶邊上,笑眯眯的朝他揮手打招呼。
前行的道路一切都顯得安靜。
“紅石結晶的意識不會是被核元素的輻射給消滅了吧?那…核元素怎麼辦?”夏亦沒辦法像玄幻裡的主人公那樣,可以內視自己的身體每一處,像顯微鏡般看到自身細胞的活動,“但是…之前動用能力,明顯能紅石結晶裡是蘊含核元素的……否則昨晚劈出的那一刀,威力不可能那麼大。”
單手抬起來,握成拳頭,青筋鼓脹中,手背、手臂上,血管泛起了紅色的光澤,皮膚隨著紅芒亮起時,拉扯著皮肉裂開,帶來些許的疼痛。
嘶…
夏亦吸了一口氣,皺起眉頭,戰鬥的時候,精神力集中在對手身上,皮膚裂開的劇痛反倒沒有感覺,眼下研究起來,這種痛感變得清晰。
“看來紅色的光芒,其實就是我的血管…而紅石結晶就是在裡面,或者說,它們已經佔據了我的血管才對。”
隨即,猛地曲指成拳,捏緊的一瞬,手臂附近的空氣彷彿都被高溫蒸發,瀰漫起水汽,感受到熱度,下面的馱獸一陣驚呼,偏著肥胖的脖子使勁的想要朝後看。
但上面的主人,似乎並不理會它的心情,握拳中,目光灼灼的看著手臂上的紅紋,精神專注的去感受,將感覺放到了最細微,去感受每一粒結晶的活動。
“看來它們的意識真的不在了…這種熱度應該是核元素,那…….也就是說,核元素殺死了紅石意識,而紅石結晶又將核元素儲存在了結晶裡面…”
這是夏亦大致的猜想,不過也八九不離十了,而這種猜想裡,也包含了之前的幾場戰鬥,換做以往,能力揮使過度,他都會有嚴重的疲倦和飢餓感,自從昨晚揮使雪飲刀入魔後的能力,自己陡然發現,根本沒有疲憊的感覺,就像…就像使不完的力量。
當然換做從前,夏亦還是會擔心,過度的使用,紅石的結晶就會蔓延全身上下,但現在,紅石結晶只是在體內安靜的待在,只有到了戰鬥時,才會變得活躍,而且還是受他控制的情況下。
加上核元素的爆發,比起以往的攻擊,夏亦現在的一招一式裡,都有核能的驅動,威力更加恐怖。
短暫的思考、研究,夏亦得出一個結論。
自己不用再擔心會被紅石結晶控制,變成人形紅石,但隨之而來的,是紅石和核能的結合後,還能不能接觸其他人,對後代有沒有影響,甚至在與喜歡的人親熱時,會不會有核輻射出來……
“我現在該怎麼稱呼?核動能夏亦?”
微微搖頭裡,夏亦暫時放下繼續深挖下去的念頭,隨著能力的進階,說不定還有新的能力出現,現在他才五階,如同到了六階,想想林漸淵當時帶來遮天蔽日般的虛空觸手的場面,很難想象,自己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畢竟他與對方不同,林漸淵是輕度感染的情況下進階的,而夏亦現在幾乎是重度感染,加上核元素,將來進階六階,兵器能力會變成什麼樣,身體會不會出現突變,一切都變得未知起來。
“說到兵器…還是看看霜之哀傷和雪飲刀吧。”
腰間懸掛的兩把兵器,在馱獸走動中搖搖晃晃,雪飲刀安靜的待在鞘裡,而霜之哀傷,上面的骷髏頭,已然沒有了幽藍的火焰在燃燒。
夏亦伸手握住劍柄時,空洞的眼眶裡,頓時就會有火焰逐漸亮起,感受到令人墮落的力量泛起,原本安靜的雪飲刀開始在腰間抖動,像是要掙脫刀鞘的束縛,從裡面出來與對方來一場廝殺。
運起兵器之心的能力,夏亦握住刀柄,壓制入魔的能力同時,察覺到上面原本的刀法能力隨著入魔後,會變成另外的一種。
而右側懸掛的霜之哀傷,則沒有劍法之類的能力,被墮落力量侵蝕之後,上面各種陰毒的力量也沒有任何變化,可一旦驅使力量使出,威力大的驚人。
前行的途中,他尋了一處地方,將霜之哀傷劃過地皮,附近的青草,立即泛起烏黑,慢慢捲曲起來,枯萎的縮成一團。
長劍插入地面不拔,黑色的力量還會不斷的蔓延,幾隻草間的昆蟲、蛇類都在瞬間死去,這還只是第一種感染疫病的能力。
而後面的詛咒,目前沒辦法試驗,創口無法復原,顧名思義,應該是被霜之哀傷割出的傷口永遠無法癒合,造成感染、失血過多等一切症狀。
至於凍傷靈魂、黑暗侵蝕,乃至喚醒死者,目前都無法瞭解和推測,只有待過了提米諾亞,前往北方之國後,再做研究。
“或許,我該簡單一點,告訴那邊的國度,地球的夏亦過來討債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霜之哀傷,以及最後一個能力弒親。
“老皇帝總該有兒子吧…或許這把魔劍的正確用途,就該是這樣的。”
忽然想到這種可能,夏亦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弧度,那邊篷車裡看來的少女,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夏先生在想什麼,他的笑容好可怕啊…”
少女的猜測之中,遠去來時的方向,遠方的塔塔西亞城,大火漸漸熄滅,濃密的黑煙還在天空飄蕩,名叫凱琳的金髮女人,沉默的站在官邸大廳之中,看著老人的遺體,以及被縫合過的未婚夫的屍體。
不久後,她被提拉提瑪家的旁系,趕出了這裡,踏上回到奧拜德拉家的道路,畢竟兩家沒有聯姻的必要了,這件事上,她自身也有很大的關係,沒有被當場處決,已經是顧及到她身後家族的影響力,貴族之間的關係。
“或許,我該考慮,將你嫁入皇室,我的女兒……”
回程的途中,凱琳接到了父親送來的書信,上面的內容,對於她和一個有著高超武技的平民相處,感到憤怒,同時也有慶幸。
“.….皇儲的失蹤,對於奧拜德拉家未必一次機會,你的容貌和身段,是南方少有女人能比得上的,我很慶幸,提拉提瑪家的人將你送了回來,現在,你可以得到一次更好的機會,我的女兒,請不要為死去的傷心,因為活著的人,更加需要你……”
放下信紙,凱琳將它揉成一團,丟出了車攆。
“我為什麼要生這樣的家庭,為什麼就不能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天光落下,又升起,回到奧拜德拉領地的隊伍,領隊的過來提醒、請安時,發現車內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
自由一雙高跟鞋放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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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一座山,毗鄰的另一條大道上,由西向東而來的車隊,經過一個月,抵達了坐落南大陸中北部的城市提米諾亞。
車隊並不在這裡停留,而跟隨隊伍的夏亦,騎著馱獸,與同行的邁卡諾伊兄妹揮手作別,帶著九爺和嘎嘎前往那邊近在眼前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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