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黃昏之際,舒府庭院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
只不過舒安站在一張白紙之前,遲遲未落筆,似乎思緒紛飛著什麼。
少年矯健的身影出現,一身戎裝,只不過面色之上的著急神色有一些不符合這裝扮。
“學生薛仁貴平安歸來,拜見老師!”
薛仁貴看到自己老師的身影眼眸一亮跪在地上出聲道,話語之中帶著一絲真誠。
幾年之前他毅然跟隨自己老師走遍了大江南北,其中老師的教誨時常在他腦海之中的浮現。
哪怕現在建立功名了之後在老師面前他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是那一位薛仁貴。
身穿甲冑,想要下跪並沒有那麼容易,然而薛仁貴還是毫不猶豫去做了。
“已經是大唐的安北伯了,若是讓外人看到這一幕,還不知曉如何編排。”
舒安從思緒之中平復緩緩出聲道,話語之中似乎帶著一絲情緒。
“老師,您可不怕這一些編排。”
不過聽到自己老師話的薛仁貴,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再一次聽到自己老師的話語,他不由感受到一些親切。
“起來吧,你的成長速度比我想象之中要快上許多。”
舒安眼眸之中帶著一絲複雜說道,要知曉一開始讓薛仁貴去草原的話,他並沒有指望這一位學生能夠建功立業。
而是有一個好開始,回來的話就算不能封爵的話,那麼爭取一個校尉職位還是有希望的。
要知曉這個時代哪怕是這一些勳貴想要當上校尉也都要從底層一步步做起,沒有例外。
什麼任人唯親的情況並沒有發生,當然勳貴子弟優待還是有的。
但沒有想到這一位學生算是給了他一個驚喜了,竟然在草原之上鬧出了這麼大動靜。
“全憑老師教導。”
薛仁貴緩緩站起來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恭敬說道,站在自己老師的身邊,仿若他沒有去草原之前一般。
舒安搖了搖頭,沒有在這一個話題之上繼續爭辯什麼,顯然這一個問題註定是爭辯不出任何結果。
薛仁貴還是當初的那一位薛仁貴,不過他知曉這一位少年內心之中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就是重振自身這一脈。
與王玄策不同,薛仁貴雖然少年貧寒,但可是出身河東薛氏南祖房,薛氏雖然在這個時期有一些沒落。
但作為關西六大姓之一,底蘊還是存在了,當然這和薛仁貴沒有多大關係,畢竟薛仁貴所分屬的這一脈明顯是屬於分房之中的一支。
要知曉這樣的分房可是有著不少數目,只有其中最為揚名的幾個分房才會讓人記住,而薛仁貴就想要為南祖房一脈證明。
當然這件事情如此讓薛仁貴忘不了的原因就是這一脈是沒落在自己父親的手中,最後自己父親因為鬱鬱而終。
在薛仁貴年幼的時候就逝去了,目睹這一切的孩童早已經在內心之中暗暗下了決心,只不過在沒有遇到舒安之前,依然迷茫。
直到現在薛仁貴內心之中的壓抑算是完全解放了出來,至少性格之上明顯開朗了許多,這倒是讓舒安有一些欣慰。
想到了這裡之後舒安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腦海之中突然知曉了自己該寫下什麼內容了。
要在之前離去的時候他就應下要為這一位弟子寫一幅字以及等待他歸來,只不過已經食言了一個,那麼這一個的話肯定要實現。
舒安緩緩下筆,一旁的薛仁貴同樣聚精會神,目光落在了這一張宣紙之上,事實之上他對於老師對於自己的評語同樣十分好奇。
“習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薛仁貴輕聲呢喃道,說出宣紙之上所寫的字,內心不由情緒突生。
可以說老師對於他的評價可是極高,特別是文武兩個字都佔據了。
“這一副字就是當初許諾下的評價,希望你不要辜負為師寫下的這一副字。”
舒安看著薛仁貴歡喜的神色不由緩緩出聲道,這件句話算是對於這一位學生最為真實的評價。
也就是他突然想起的話語,雖然武藝一途之上,薛仁貴確實有著非凡的天賦。
但是不代表在文采方面之上薛仁貴就遜色多少,只不過被掩蓋了而已。
“老師,仁貴謹記!”
薛仁貴聽到自家老師的話語之後同樣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嚴肅說道。
當薛仁貴講這一副字小心翼翼收好的時候,舒安的聲音再度響起。
“現在你算是功成名就,該考慮成家立業的事情了。”
話音落下了之後不由讓薛仁貴面色之上一愣,沒有想到自己老師會說起這一個話題。
“事實之上現在隨著世民的看重,你已經成為了諸多長安勳貴世家的香餑餑了。”
舒安面對薛仁貴錯愕微微一笑,隨後開口解釋說道,有一句話叫做家和萬事興。
若是在這件事情上花費太多精力話就不值得了,所以舒安不希望這一位學生浪費太多的精力在這件事情上。
隨著薛仁貴得到李世民這一位帝王垂青之後,可以說身上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有人希望薛仁貴犯一些錯誤,也有人希望能夠腳踏其上位,可以說現在的薛仁貴一舉一動都要考慮三分。
薛仁貴和他不同,他身上沒有任何的身份,只要待在府中或者書院之中,就算有人想要找事情也是困難。
久而久之,自然是沒有人關注他如何了,薛仁貴的話接下來的話就要每天去軍營上朝等等,自然容易讓人注意到一些錯誤與否。
而此時薛仁貴隨著老師解釋之後,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明悟,不過他此時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
薛仁貴面色之上有一些猶豫,看著自己老師,似乎有一些話想要出口,只不過又似乎怕老師生氣一般。
“我們師徒之間難道有什麼話還需要隱瞞麼,為師可曾脅迫你去做什麼一些什麼。”
舒安面色之上不由有一些好笑說道,對於薛仁貴的心思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害怕他替其許下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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