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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小柳剛想說話,符英打斷道:“現在還娘子,重新來。”小柳張了張嘴,羞答答地道:“母親。”
符英脆生生地答應了一聲,便伸手牽著小柳的手,讓小柳坐在了身邊,小梅則依然站在一旁侍立著。
“韓家也是世家大族,你嫁過去也不吃虧,女人遲早都要走這一條,剛才得到報信,韓通老將軍不久就要到府上,我已派人去請韓公子,等一會,你就和我一起出去。”
小柳對於未來一片茫然,在這個時代,使女的地位極其低下,任由主人買賣甚至打殺,如今她突然就成了侯大勇和符英地義女,又要去嫁給幽州節度使韓通的兒子,大富大貴驟然而至,她一時如覺夢中。
站在身後的小梅同樣神情複雜,她和小柳一起來到了侯府,如今小柳成了侯大勇和符英的義女,身份也由使女變得高貴無比,只是此去是禍是福,實在讓人擔心。
這時,秦家河出現在門外,他滿臉帶著笑,道:“侯相和韓將軍已經進了院子,我已派人去請韓公子,他人很快也就會到。”
小柳聞言,神色一黯,將頭低了下去。
符英寬慰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千年古訓,韓天祿是韓將軍長子,前年妻子病死,就一直沒有繼弦,真是一個情深義重之人,你嫁過去,也不至於虧了你。”
小柳低聲道:“娘,母親,這我知道。”
符英笑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梅,道:“小梅年齡也不小了,等小柳嫁出去以後,我也給你找一個好婆家。”
小梅沒有料到符英會說起自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道:“小梅不想嫁人,我要一輩子伺候娘子。”
符英微微笑道:“哪有女子不嫁人地道理,我們三人名為主僕,其實就如親人一般,我定然給你尋個好人家。”說到這裡,符英臉上微微帶笑,小梅、小柳侍候阿郎數年,兩女子仍是處女之身,阿郎到真是的不是太色。
侯大勇和韓通已經在大廳裡坐定。
侯府有兩種宴會方式,一種是大廳,擺放著茶几,這是傳統的中原用餐方式,主要用來招待朝廷的重臣;另一種小廳裡,擺放著胡桌,主要用來招待親信們,比如孟殊、杜剛、郭炯等人到侯府用餐,一般就用這種大圓子。
韓通是鎮守幽州地重將,自然坐在了大廳,侯大勇很隨意地坐在了韓通對面的茶几之上,下首還留著兩個位置。
過了一會,時英也來到了大廳裡,他一身戎裝,滿臉是大汗,向著侯大勇和韓通行過禮,就坐在了侯大勇下首。
韓通在侍衛司任副都指揮使之時,時英不過剛到樞密院,只一位職位極低的小官,幾年時間,時英搖身一變,成了禁軍汴河水軍的主帥,還兼著宋州節度使,其地位和韓通不相上下,這就令韓通有些不爽,當時英向韓通行禮之時,他就大大咧咧地坐著受了一禮。
時英在心中大罵道:“這個韓瞠眼,仗著資歷老,好生無禮。”他用眼睛瞟了一眼侯大勇,按納住怒氣,不露聲色,面帶笑容地坐在了侯大勇下首。
這時,一盆盆熱菜便送了上來,侯大勇知道韓通行伍出身,喜歡大碗肉大碗酒,便讓最長於做湯的黃老六燒了牛肉湯、羊肉湯,又讓西蜀廚師弄了滷了數條豬腿,這些香氣撲鼻的大菜端上來以後,一路顛簸而入大梁的韓通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韓通雖然直爽,脾氣也急燥,可在侯大勇面前,他可以說粗說,但大禮上卻不敢造次,只能嚥著口水看著侯大勇。
侯大勇面帶著微笑,穩坐如泰山。
韓通看著自己下首的空位,暗道:“此人是誰,居然如此大膽,讓侯相等著。”
侯大勇彷彿讀懂了韓通心思,指著空位,笑道:“此人韓將軍很熟悉,很快就到。”
在韓通孤疑地眼光中,管有秦家河帶著一位後背略駝的年輕人走進了大廳,韓通眼睛頓時瞪直了,來者正是其子韓天祿。
韓天祿正在府中用餐,聽聞侯相召見,不敢有違,便惴惴不安地來到了侯府,進入大廳見到了父親,心中略安。不過,韓天祿是開封府尋常巡官,官小權輕,本無資格和侯相等朝廷重臣一起用餐,心裡仍然著實納悶。
酒過三巡,韓通滿臉通紅,也就少了些戒心,和侯大勇大講如何在幽州數敗契丹兵,韓天祿聽其父話裡漸漸少了些分寸,粗話亂飛,他暗自著急,卻不敢出言相勸。
侯大勇和韓通議論了一會兵事,轉換了話題,道:“韓將軍威震東北,正所謂虎父無犬子,令郎素來多智,在開封府實在屈才,我已令樞密院調令郎至汴河水師任行軍司馬。”
韓天祿背有些駝,被市井小兒稱為“橐駝兒”,雖然他收拾了東城趙無賴以後,沒有人敢當著面喊他綽號,可是韓天祿心裡明白,市井小兒背後定然仍在叫他為橐駝兒,聽聞要調其至水師,不禁心中暗喜,隨即想起什麼,心中卻又出現些陰影。
韓通這才明白汴河水師大帥時英為何也坐在這裡,他看了一眼時英,對侯大勇道:“恕在下冒昧,犬子並不長於水戰,不若跟著我到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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