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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廟堂之高(三十九)(2/3)

作者:小橋老樹
度地避免傷亡。”侯大勇指著羅青松的肩膀,“生死只差幾寸,若你也戰死在白雲觀,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這次白雲觀之戰,羅青松指揮得力,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被唐適刺殺了一名親衛,算是美中不足。

“以後你們兩人都要成為指揮官,打仗要動腦筋,要時刻記住儲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消滅敵人,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和敵人硬碰硬,每次打仗都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必然成不了良將。”侯大勇揮了揮手,道:“你們到劉指揮使那裡去,各自領十皮鞭。”

侯大勇又對身邊的封沙道:“戰死的李飛是滄州人,在鄉下有娘子和兩個兒子,照例發了撫卹金後,給滄州府的吳管家講,讓李飛的兩個兒子到滄州府上去讀書,生活費用全部由滄州府上來出,另外,每年讓李娘子到府上領兩貫錢。”

侯府主院,符英仔細檢視著一大包珠寶,雖然她是大富人家出身,驟然間看到如此多地珠寶,還是覺得眼花暸亂,她一件件細看,突然,發現了一件熟悉的黃金項鍊。

侯大勇進到屋裡,符英驚奇地道:“這個唐道士真是個江洋大盜,這個首飾是嫂子的,你看,上面有個小小的林字。”侯大勇接過首飾,果然瞧見一個篆字“林”,道:“這肯定是岳母的家傳之物,嫂子進門之時,岳母送地禮物。”

符英誇獎地看了侯大勇一眼,“阿郎真是歷害,看一個字就知道來龍去脈,嫂嫂不和何時把黃金項鍊丟失了,被哥哥揍了一頓,上一次父親到大梁時還說起此事。這個唐適真是該死,讓嫂嫂受了一頓好打。”

符英又遞過來三張羊皮卷。

侯大勇把羊皮卷攤開,看了半響,臉色忽陰忽睛,道:“這三張羊皮卷都是地圖,這兩張是大周各地軍隊部署圖,這一張是大梁城重要官員府弟分佈圖。”侯大勇指著地圖道:“此圖相當準確,你看,侯府就在這裡。”

看到這三張地圖,侯大勇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侯大勇全權負責北伐的準備工作,北伐能否成功,關鍵在於能否出其不意,出其不意的關鍵又在於“聲東擊西”之計能否奏效,所以,侯大勇對於西蜀奸細特別敏感,他是抱著寧可錯殺不願意放過地心理,派親衛隊擒殺有著種種疑問的唐適,如今證據顯示,當初的懷疑並非草木皆兵。

侯大勇很快又陷入了疑問:三公主中了唐門之毒,但是下毒之人肯定不是唐適,那麼,又是誰對三公主下毒?

大唐帝國崩潰之後,軍閥割據,戰爭多如牛毛,北方大小戰爭更是接連發生,社會受到了極大的破壞,每遇災年,餓殍遍地,其狀慘不忍睹,郭威、柴榮八年苦心經營,中原漸漸進入了恢復期,隱現中興之勢。

南方的戰爭相對北方來說要少得多,相地和平的環境,使南方經濟超過了北方,形成了若干以大城市為中心的經濟區域。

以成都為中心的蜀地,是兩漢以來的舊區域,每逢中原喪亂,就有人據蜀自立,西蜀的農業和工商業都極為發達,成都市場繁榮異常,有蠶市、藥市、七寶市等,市場交易量極大。

吳越都城杭州已成為東南繁華的大都市,有“地上天宮”之稱,因吳越受阻於南唐,故對中原的貿易,都由杭州出海,自海路而至山東青州,海路的商業日趨發達。

揚州位於運河、長江之衝,為唐代鹽鐵轉運使的駐在地,其地一方面為內河航運的中心,一方面外舶亦可自長江進口至揚州,所以揚州胡商極多,是一個大商富賈、達官貴人與名士妓女的集中地,杜牧長期住在揚州,流連於風華雪月之中,夢醒之時。發出了“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的感嘆。

另外還有廣州,是南洋第一大貿易港,船舶如林,商賈雲集,有婆羅門、波斯等船,載有香藥珍寶、積載如山,也是繁榮之極。

大周帝都大梁城。從繁榮程度來說,並不如成都、杭州、揚州、廣州等城市,只是這些割據政權都是富而不強,在大周強大的軍事力量面前,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正因為此,大梁城內就成為各種勢力的角逐場,表面風平浪靜。暗中卻激流湧動。

白雲觀事件,柳江清已接近了事實地真相,只是道士唐適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案件性質無法確定,最後案件送到新任的開封府尹昝居潤手中。昝居潤一語定下了案件的基調:“道士、和尚雲遊四方,來無影去無蹤,有什麼案子可查,城南尉難道沒有事情做嗎。此事就不必再提。”

柳江清身邊的可人兒是昝居潤所送,此時,他雖然覺得白雲觀案件疑雲重重,面對著府尹的決斷,也就只好罷手。

而三公主中毒事件,讓侯大勇和符英感到頗為棘手。

“除了瘋子,任何人做事情都有動機。從表面上看,三公主中毒而亡。最大的受益人是田淑妃,同樣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田淑妃。但是,田淑妃有兩個兒子,對她形成威脅的是柴宗訓,她實在沒有必要冒著滅族地風險去毒殺一位公主,所以,田淑妃不會笨得下毒謀殺三公主。”

侯大勇加重語氣道:“若不是田淑妃,那會是誰下此毒手?”

符英小臉仍然帶著憔悴。她託著腮坐在窗前胡桌旁。桌面是上好的深山老木做成,一圈圈的紋路就是水波一般。極為清晰,郎君最愛這種僅僅上了清漆的桌面,據他說這些紋路就是樹的年齡,每長一年就會在樹幹上增加一圈,符英一邊聽著郎君說話,一邊用手指撫摸著桌面,心道:“這桌面竟然有二百歲。”

侯大勇見到符英有些心不在焉,就停了下來,“小英,你在想什麼?”

符英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郎君笑了笑,道:“這樹活了二百年,若人要有這麼長壽就好了,我擔心,若下毒之人沒有清查出來,陛下、小妹、宗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此言雖是小女子平常之言,卻如當頭棒喝,震得侯大勇大腦“嗡、嗡”作響。

一直以來,侯大勇所有的措施都是針對柴榮死後的亂局,按照已知的歷史,柴榮不過只有數月地壽命,在北伐順利異常的時候突然得了重病,不久病逝於徵途,死時不滿四十歲。憑著這一段時間的瞭解,侯大勇無論如何不願意相信柴榮是暴病而亡,柴榮稱帝前,曾是勇猛善戰的將軍,多年的軍旅身涯,把柴榮地身體打磨得十分強健,雖然柴榮經常熬夜批奏摺,可是除了臉色不好看以外,很少生病,而柴榮身體勻稱,並非肥頭大耳之人,得心血管疾病的可能性更是微似其微。

難道被小英不幸而言中,柴榮竟然是中毒而死?

按照侯大勇知道的歷史來看,柴榮早逝,最大的贏家自然是趙匡胤,趙匡胤因而最有作案嫌疑,不過此時趙匡胤遠在德州,沒有禁軍支援,奪權也必將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從這一點來說,趙匡胤下毒地可能性幾乎沒有。

下毒者必然另有其人,或許和第二塊石碑有關?若真是這樣,現在追查出下毒之人,豈非就能拯救柴榮的生命。

想到柴榮或許可以不死,侯大勇突然有些心虛:組建黑雕軍、建立富家商鋪、軍情營和飛鷹堂,對外聯絡裡奇部、党項頗超部,收服党項房當部,還在靈州設立軍械五營。如果柴榮不死,所做的這一切,遲早會被有心人收集起來,定個圖謀不軌之罪也夠了。

這次輪到侯大勇發愣了,他一隻手抱在胸前,另一隻手撐著下巴,腦袋裡轉過了無數的念頭:是全力追查下毒之人,把幕後黑手揪出來,還是把此事隱藏起來,靜等事態發展,是一個涉及全域性的大問題。或許是影響中國歷史的大問題。

符英身穿一件白色外套,抬手之間,衣袖間露出一朵紅色的杜鵑花,看著楞徵著的侯大勇,略顯驚奇地道:“郎君為何也發愣,知道了誰是下毒之人?”

侯大勇苦笑道:“智慧大師走後,已經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三公主被人下毒,貿然向陛下提起此事。恐怕有惡意中傷、挑撥事非地嫌疑,而且後宮之事,最忌諱重臣參與其中。”

“此事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真是愁煞人。”符英猶豫著道:“上一次郎君讓小英管理飛鷹堂,小英其實還一點沒有參與飛鷹堂之事,可否讓飛鷹堂來查此事。”

飛鷹堂在侯大勇安排下,早已成功地實行了轉型。變成了一個純粹收集外圍情報地機構,在孟殊和杜剛的經營之下,飛鷹堂及所有分堂都變成了大大小小的商鋪,利用著合法的手段收集有用的情報,這種點多面廣、由外及內、去蕪存精的收集情報方式。極為客觀地反映了大周朝各地的政治、經濟、軍事等等情況。

侯大勇再次苦笑,“飛鷹堂原本收集各地商業情報,只是大梁城局面如此複雜,為了避嫌。不宜再用飛鷹堂。”

侯大勇站起身來,有些解脫似地道:“不想這麼多了,如今我們宜靜不宜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它去吧。”在侯大勇內心深處,隱藏著一些渴望,當侯大勇實力到達一定程度以後。這些渴望便有些不可抑制了,侯大勇經過短暫地掙扎,已經決定放棄追查行動。

柴宗訓、符家小妹是符氏家族富貴地保證,符英沒有侯大勇這樣灑脫,也沒有猜到他的心思,仍然愁容滿面地道:“我還是要到宮中去一趟,悄悄警告小妹,讓她和宗訓都提防著小人。哎。別看宗訓是皇長子,失了娘地孩子在宮中就如一片孤葉。大風一來也就四處飄散了。”

侯大勇叮嚀道:“小妹年齡尚幼,也不知口風是否穩健,小英只可讓小妹注意飲食,且不可讓其知道三公主中毒一事。”

“小英知道了。”

符英是侯大勇法定妻子,她能夠無限接近卻永遠不能達到侯大勇內心最隱密的地方。

侯大勇伸伸懶腰,道:“我送小英到宮中,隨後我要到城外去溜溜馬。”侯大勇負責北伐之事,符英也不清楚,侯大勇出城看河道均是藉著溜馬的名義。

侯大勇帶著林中虎、羅青松和十位親衛,出了北城門,沿著護城河向北而去。剛剛走出城門,冬日裡難得一見的陽光竟然鋪天蓋地般從陰沉沉的天空中撲射而下,護城河的凍塊在陽光下發出耀眼地光芒。

河道經過顯德五年春季的挖掘,掏出了淤泥,加固了河道,使得河床加深了約莫一丈以上,玄蛟船透過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是稍小一些的樓船也能透過。

河面上,十幾個小孩子,坐在寬扁的竹筐上,兩隻手持著尖利的小棒,用小棒在冰面上一撐,竹筐就飛快地在冰面上滑動,小孩子們玩得盡興,歡笑聲傳得極遠,而江邊則有幾位聳頭抄手地成年人,看著小孩子們在冰面上嬉戲。

侯大勇揚著馬鞭,指著冰面道:“這些大人並不禁止小孩子在河面上玩,說明這些冰層足以承受這些小孩子的重量,我在白頭山的時候,曾經做過一些雪撬,綁在腳上,就可以在雪地裡快速地滑行,速度比得上快馬。”

林中虎還有少年心性,他聽到還有這種好玩的方法,對羅青松道:“回去後我就做一個雪撬來玩。”羅青松在靈州時,已是副指揮使了,到了大梁以後,羅青松就又跟在了侯大勇身邊,他地想法和林中虎不同,道:“雪地裡行軍,最傷馬腿,有了這樣雪撬,獅營以後就不懼怕雪地作戰了。”說到這裡,羅青松想起了在清水河畔雪夜襲敵營的寒風大雪,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侯大勇讚許地看了羅青松一眼,道:“羅郎可是大有長進,這種雪撬用來裝備步兵,在雪地上作戰最好不過。”說完又瞪了林中虎一眼,“最先跟隨我的杜剛、陳猛,都是獨擋一面的將軍了。林中虎,你別光想著玩,要動腦筋想想如何帶部隊。”

一行人走了不到兩裡,聽到前面隱隱有打鬥聲。

一道一俗手持長劍,在凍面上交手,長劍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而一位道人埋頭坐在岸邊。侯大勇眼尖,認出道長乃是凌靖。不用說,坐在冰面上的道長多半是其弟子柳青葉。

柳青葉相貌酷似侯大勇在另一個世界的妻子小琳,這個相貌曾給侯大勇相當大的震撼,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小琳在侯大勇腦海中出現地頻率越來越少,在西北戰事正緊之時,侯大勇幾乎忘掉了小琳,柳青葉自然更是忘在了腦後。

一行人摧馬上前。來到了坐在岸邊的道士身後。

坐在岸邊的道士正是柳青葉,她腳上中了幾枝細細的牛毛針,這種細小的牛毛針是唐門暗器,進入人體之後,會隨著血液四處流走。極為歷害。柳青葉的師兄就是手臂中了中了唐門牛毛針,最後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最初大家都以為牛毛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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