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點我們也看得出,西蜀對戰事毫無信心。”
範質眼睛餘光見柴榮臉色平常,知其沒有反感,又道:“石碑事件,朝廷應當淡而處之,正所謂見怪不怪,其怪必敗。至於挖出石碑的民工則全部處死,免得他們四處播弄謠言。”
柴榮也不想因為兩塊莫名其妙地石碑破壞北伐大計,就道:“範相所言是老成謀國之道,石碑之事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後大家再也不準提及此事。”又對著李重進道:“李將軍,此事就由你來辦,凡是知道石碑的村民,悄悄集中在一起,全部處死。”
侯大勇命令飛鷹堂在河中投放石碑之時,只是想到如何趕走趙匡胤,並沒有考慮到會連累到如此多的河工,此時柴榮話已出口。皇帝金口玉牙自然無法更改。
回到營帳之時,侯大勇想著無辜被處死的河工,心裡不免有些內疚,雖然並不是自己下令處死河工,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河工也是由於自己而死。侯大勇並非婆婆媽媽之人,此時知道事情已無法扭轉,稍稍有些難過之後。也就把此事拋在了一邊。
按照慣例,侯大勇坐在帳中練習《天遁功》,他練習此功法已有五年時間,雖說一直沒有練成傳說中的內功,身體卻受益多多,耳聰目明,侯大勇初期也沒有感受到此功法的妙處,但是。隨著功力日漸加深,侯大勇對天遁功理解的越來越深。
天遁功開篇引用了老子地一句話::“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蕭呵!寥呵!獨立而不改,可以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強名之曰道”。侯大勇原本對此並不瞭解,這些“道”之類地話,對於接受過現代教育地侯大勇來說,實在是有些玄乎。
可是練習天遁功後。侯大勇每日精力旺盛,可以說是百病不侵,他對於“道”仍然沒有深刻的認識,卻從天遁功中切切實實感受到古代道家“整體”理論地妙處。人是一個複雜的整體,任何區域性病變都和整體有著密切的關係,因此,在認識疾病時,道家需要始終從整體出發。天遁功並沒有針對特有的疾病,但是固本強源,也就間接對付了所有地疾病。
侯大勇來到大周已有六年多時間,歲月似乎沒有在其身體上留下絲毫痕跡,侯大勇甚至比六年前的身體狀態還要好一些,侯大勇知道這要歸功於天天習練的天遁功,正因為此,對於陳摶這類神神秘秘的高人。侯大勇也有那麼一絲高山仰止。
正在靈臺空明之時。侯大勇忽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音傳入耳中,若不在練功狀態之中。這類細微的聲音他也聽不到。侯大勇仔細分辨了一會,這是二人的腳步聲,而且這個腳步聲和巡邏軍士的腳步聲音不同,巡邏軍士十人一組,腳步聲既響又有節奏,而這個腳步聲音細微且無節奏,料是夜行客所發出地腳步聲。
平常時候,侯大勇及眾位大臣在距離柴榮如此近的時候,都是不能拿武器的,只是在狩獵期間,所有的近臣都充許帶武器,侯大勇隨身武器是一張大周禁軍制式長弓和一柄飛龍刀。
柴榮以及幾位重臣的營帳都有前後兩道門,前門是大門,後門是小門,小門也就是預留地安全通道,只能從裡面開啟。侯大勇輕輕地拉開小門,透過一條小縫向外觀察,在柴榮大帳外圍,有四支點燃的火把,照亮的營帳四周。
侯大勇觀察了好一會,這才看見伏在草地上的夜行人,這兩人均穿著禁衛軍灰色軍服,伏在草叢中,躲在火把陰影處極難發現,顯然經過了精心準備。
侯大勇心裡打了一個激靈:這兩人怎麼透過重重禁軍防線,來到了柴榮帳前,莫非是李重進要反?
侯大勇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現在侍衛軍聚於柴榮大帳四周,如果李重進要謀反,柴榮和眾大臣都是甕中之鱉,毫無還手之力,根本用不著派人暗殺?想通了此節,侯大勇立刻大喊道:“有刺客。”
守衛在柴榮帳前地軍士有五十人,領隊的是柴震,他是柴榮的一個遠房侄子,孔武有力,被選來做柴榮的護衛,柴家人丁一直稀少,因此,柴榮也有栽培柴震,先讓他在自已身邊充當護衛,等立有功勳之後,再委以重任。
兩名刺客見行跡暴露,跳將起來,發聲喊,朝柴榮帳前奔去,帳前親衛聽到喊聲之後,正在驚疑地檢視刺客,因為兩位刺客趴在草叢中,又恰在火光的陰影之中,親衛們一時沒有發現刺客,此時刺客主動跳起來,反而暴露了目標,親衛們立刻圍了過去。
柴震見到只有兩名刺客,也就放下心來,他大喊道:“一火迎敵,其餘人圍住大帳。”火是大周軍最小編制,一火十人,以十名百戰餘生的軍士迎戰兩名刺客,料來沒有多大問題,此時柴震最擔心的是刺客還有後援。
侯大勇手持大弓已從大帳後門走了出來,他怕被親衛誤傷,就著在自己的大帳外看親衛和刺客對峙,侯大勇看到柴震臨危不亂,暗自讚歎:柴震頗有臨機應變之才。
親衛們作戰經驗極為豐富,他們並不冒進,圍成一個極小地半弧形,等著刺客進攻。兩名刺客運刀如飛,轉眼間便刺傷了三名親衛,卻沒有衝破親衛們的防守。
一名刺客左手一揚,黑暗中也不知是什麼暗器,一名親衛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另一名刺客見狀再次攻上,在火光中,只見刀光閃爍,一柄普通的腰馬竟如游龍一般,親衛們一時手忙腳亂。外圍的刺客接連出手,又有三名親衛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眼見兩名刺客就要攻破親衛們的防線,突然“颼、颼”兩聲響,在外圍正準備揚手的刺客只覺後背一陣錐心之痛,眼前的火光突然變得異常刺眼,刺客一咬牙,用最後的力氣扔出了鋒利地飛刀。
柴震下令道:“捉活地。”
十多名親衛把負隅頑抗的剌客團團圍住。刺客眼見難以得手了,放棄了抵抗,長笑一聲,把腰刀扔在地上,然後就站著不動,由於柴震已下令活捉刺客,一名親衛見刺客扔掉腰刀,一個虎撲,抱住刺客雙腿,把其摔倒在地。
柴榮、侯大勇都快步來到了刺客身旁,第二名刺客露出一幅似笑非笑地表情,口角有一絲鮮血,已服毒身亡。這種表情侯大勇極為熟悉,在鄭州過地第一個中元節,刺殺侯大勇的刺客自殺身亡之時,正是這種表情。
柴震跪在柴榮面前,“小人無能,沒有捉到活的。”柴榮突然怒道:“混帳,趕快起來,讓軍士們搜尋現場,除了幾位大人,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話音未落,營帳外的平地上,突然躍起一名灰衣人,他手持一張上好弦的手弩,抬起手弩對準了柴榮,事起倉促,柴榮已來不及閃躲,跪在身旁的柴震正在起身,聽到數名軍士的驚呼,他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假思索地撲到了柴榮身上,後背已中了一枝弩箭。
發完此箭後,灰衣刺客也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等到隨行太醫箭開柴震的軍服,箭傷處已是一塊黑色,太醫急對徒弟道:“箭上有毒,快去取解藥。”由於陛下站在一旁,徒弟就有些驚慌,道:“取哪一種解藥。”有數種毒藥會讓傷口發黑,太醫一時也拿不準應該用哪一種,侯大勇見狀,道:“此傷應是烏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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