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粥吃,這些吃茶方法在唐代非常流行。侯大勇來到古代後,喝過一次清平茶,鹹鹹的茶水讓他差點吐了出來,他堅持用燒開的井水衝綠茶,味雖淡,卻經得起細品,梁守恆在鄭州之時,跟著侯大勇學會了簡單地衝茶之法,學會之後,便一日不能離開這一杯清茶。
梁守恆有些擔憂地道:“我心裡還是頗為擔憂糧草輜重,西北聯軍是由好幾支部隊組成,後勤也頗為複雜,有朝廷撥發的糧草、甲冑,也有各節鎮自已的糧草,組成西北聯軍之後,各節鎮勢必不願意再為聯軍出糧草、輜重,只能全部依靠朝廷,朝廷在河中府和京兆府各設有一個大型糧庫,不過,河中府和京兆府距離涇州都有六七天到十天的路程,更別說到靈州。只能是一段一段設糧庫,從涇州到慶州以及通遠軍,都要設有糧庫,才能保證大軍供應。”
黃老六手腳麻利地把幾樣晚餐準備好,親衛端著粥和小菜,他則端著他地拿手好湯——給侯大勇留下的燉牛肉湯。
梁守恆本來還想斯斯文文地吃飯,一來是長途行軍太餓了,二來是幾樣菜式都特別可口。幾口下去,他也顧不得裝斯文了,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
侯大勇饒有興趣地看著梁守恆吃飯,感嘆道:“古人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在文獻中,百鍊鋼一詞最早也見於東漢晚期,此時已有鋼的稱呼)。兩碗吃了硬綁綁,兩碗不吃餓得慌。”聽到侯大勇如此說,梁守恆才意識到自己吃相實在有些不雅,此時他肚子已有東西墊底,沒有剛才那麼餓。於是他坐直了身體,開始細嚼慢嚥起來。
“打仗其實是打後勤,西北聯軍北上,沒有源源不斷的糧草供應。是難以持久地,胡人為何不好對付,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特殊的後勤供應方式,胡人以遊牧為生,馬、羊和牛可以供應肉和奶,所以,他們地後勤相對中原人來說要簡單得多,這也是他們的部隊可以深入中原腹地的原因之一。而中原的部隊需要大量糧草,極大的制約了部隊地行動範圍。”侯大勇不厭其煩地向梁守恆解釋,就是要引起他對糧食的高度重視,“留守涇州的主將是是鳳翔節度使王景,他久經戰陣,深知糧草對大軍地重要性,留守部隊至少要用一半地力量來保持糧道的安全,我已多次和王都監談到糧草供應地事情。他會大力支援你的。”
梁守恆和郭炯離開涇州衙門後院之時。天已近二更,當侯大勇用滿滿一桶水從頭淋到腳地時候。一天的工作才算結束。侯大勇乾乾淨淨坐在床上,從腰上取下了一天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09”手槍,侯大勇很愛惜這把手槍,經常用特別煉製的脂油來擦拭,所以,手槍仍然如三年前一般,侯大勇把手槍拆開,用布條細細的擦,就如對待情人。
“不知小琳和妹妹過得怎樣,她們兩人在另一個世界是不是也在想我。”擦著手槍,侯大勇不禁想起了另一個世界地妻女,他突然慚愧地發現,自從在這個時代有了妻子符英和春蘭秋菊,有了兒子宗林女兒小璐,還有遠在白頭山的阿濟格和未曾見面的兒子侯虎,自己已經很少去想另一個世界的妻子小琳和女兒了,侯大勇想到小琳和妹妹地身影,一時之間竟心如刀絞,難道,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真的會忘記她們嗎?
侯大勇想著小琳和妹妹的音容笑貌,心裡又開始沉甸甸的,他擦著手槍,隨口哼著一首舊曲子:“你在他鄉還好嗎,可有淚水打溼雙眼,你在他鄉還好嗎,是否想過靠著我的雙肩,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對我可是一種敷衍,手中握著你的照片,我真地感到你很遙遠,你在他鄉還好嗎,是否還會想起從前,你在他鄉還好嗎,是否已經有了太多改變。”歌詞大部分都記不得了,只有這幾句記得甚是完整。
擦完槍,藉著跳動的燭光,侯大勇練習了一會瞄準,這時,一個念頭突然闖進了他的大腦,在歷史中,趙匡胤是在顯德六後稱帝的,如果現在找個機會,手指輕輕一動,一顆子彈就會結束趙匡胤的生命,那麼,趙匡胤再也不會黃袍加身了。當然,暗殺的種類很多,並不是一定要用手槍,只是,趙匡胤身為殿前司指揮使,身邊親衛著實不少,暗殺也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侯大勇自己就曾被暗殺過無數次。
侯大勇仔細分析暗殺了趙匡胤的後果,如果成功地暗殺了趙匡胤,則大周政局有三種選擇,一是由只有七歲地柴宗訓繼位,順順當當地長大後,執掌大周皇權,不過,七歲柴宗訓繼位,會比趙匡胤幹得更出色嗎?還能夠順利地平定南方嗎?這些都是未知數。二是由另一位權臣代替趙匡胤奪了柴宗訓地皇位,李重進、張永德都有這個實力,他們能比趙匡胤幹得更好嗎?三是由自己奪取皇位,可是,我能比趙匡胤幹得更好嗎?”
暗殺趙匡胤。”這個想法冒出來後,就如闖入心中的雜草,始終難以清除,又如一團剪不斷理還亂地亂麻,糾纏在侯大勇心中,讓他難以入眠。
太陽可不管侯大勇睡得好不好,如約從樹林間冒了出來,侯大勇、韓倫郭炯、段無畏、鐵川源和劉世緒等將校來到了留守在涇州的慶州馬軍營地,慶州馬軍總共兩千,其中有一千人回到了慶州,涇州城內只留了一千人,作為韓倫的親兵,現在,韓倫已不需要這一千親兵了。
天剛亮時,一臉黃色的韓倫出現在涇州衙門後院,侯大勇正在後院做虎臥撐,見到眼珠都變黃的韓倫,不禁嚇了一大跳,他第一個判斷就是韓倫得了急性黃疸性肝炎,當韓倫向他請病假時,侯大勇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在答應的同時,心裡樂開了花,韓倫因病離開慶州軍,真是個天大的好事。
韓倫匆匆向慶州馬軍交待幾句後,便急匆匆地帶著小妾和一隊親衛,離開了軍營。而慶州馬軍軍士們在忐忑不安中,搖身一變成了西北聯軍獨立軍的軍士,郭炯任獨立軍都指揮使,王天畔、段無畏均任副都指揮使,鐵川源和劉世緒分別擔任兩個營的指揮使,五十名黑雕軍騎兵作為郭炯的親衛。
郭炯正在向西北軍獨立軍作就職演說之時,一名穿著涇州軍軍服的軍官,騎著一匹罕見的高大白馬,速度極快地穿過軍營大門,幾個守門的慶州軍士沒有做出反應,張著嘴傻看著白馬從身邊衝了過去。白馬騎手徑直奔操場而去,奔到了隊伍前面,馬上騎手一勒韁繩,戰馬“嘶鳴”一聲,高高地抬起前肢,穩穩地停在慶州馬軍隊伍前面,眾軍士都是騎兵,見來人騎術了得,齊齊地喝了一聲彩。
郭炯看到此人眼前一亮,郭炯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侯大勇的眼光,他輕聲對郭炯道:“此人叫白霜華,白重贊節度使是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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