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党項人的弓箭如此猛烈,因此,在北城牆上擺上了太多的人,密集的鐵箭射上來,城牆上根本無法躲藏,每一輪弓箭襲來,就有無數的軍士和百姓被強勁的鐵箭射倒,擊退黨項軍第一次進攻後,倒臥在城牆上的傷員和屍體也有數百具。陸續有一些老年人和青壯女子上了城牆,他們的任務是把傷員和屍體抬下城牆,以免阻礙城上軍士地行動,動搖軍心士氣。
房當白歌看到城牆下的呻吟輾轉的党項軍軍士,心若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他緊緊握住刀柄,額頭上是大顆大顆的汗珠。他手猛地一揮,身後又響起了進攻的號角。
這次衝到城牆下的党項軍只有五百多人,將近八千党項軍士抵近射擊,用猛烈的弓箭壓制城牆上的反擊,北城牆被撲天蓋地地鐵箭所籠罩,就如夏日從天而落地冰雹一樣,讓人無法躲藏。
第一回合結束,王江也意識到指揮上的問題,他命令城牆上只留下了五百軍士,助戰地老百姓全部朝東面、西面的城牆轉移,五百軍士取過了數十面方形盾牌,一些軍士舉盾牌,另一些軍士藉著盾牌的掩護,用檑木等重物猛擊沿著長梯拼命向上爬的党項軍士。城下射來的鐵箭不斷划著漂亮的圓弧線,射在方形盾牌上,發出“轟、轟”的響聲,方形盾牌防禦面積畢竟有限,不時有利箭從空隙中鑽進來,把盾牌後面的軍士狠狠地釘在城牆上。
殘酷無情的四輪攻擊後,王江手中的軍士折損過半,三千軍士約有近二千人中箭而離開城牆,倒在城牆下的党項軍也有一千五六百人,城牆上的軍士中箭受傷後,迅速被抬下城牆,尚有活命的可能,而党項軍只要躺倒在城牆下,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房當白歌作為在軍主帥,面對如此慘重的損失,還強作鎮靜,而師高金看到一隊隊生龍活虎的軍士們吶喊著衝向了城牆,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具失去了生命力的屍體,他嘴唇顫抖著,指著城牆道:“這是魔鬼之地,這是魔鬼之地。”
一名渾身是血的小校踉蹌著來到房山白歌的身旁,哭著對房當白歌道:“將軍,我的小隊完了,五百人只剩下六個人。”
這名小校曾是房當白歌的親衛,作戰極為勇悍,房當白歌本想斬殺他以震軍威,刀抽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房當白歌一腳踹在小校胸前,把他踹倒在地,咬牙切齒地道:“你給我滾開,我們党項人沒有你這種膿包,別在這丟人現眼。”
很快,又一隊党項軍靠近了義州城,那名被踹倒的小校,吶喊著衝到了最前面。党項軍攻城的重武器本來就少得可憐,又全部集中在房當明大軍中,攻打義州只有靠弓箭來壓制和殺傷城頭上的軍隊。抵近城牆射箭的党項軍仍有六千多人,鐵箭如狂風暴雨般覆蓋了城牆,城牆上的軍士根本無法抬頭,更別說舉弓還擊,他們只能靠在城垛後面,或舉著盾牌,才能勉強在城牆上立足,此時,檑木、石塊已經消耗殆盡,城裡的百姓已經開始拆房取梁、挑磚,但是,木樑、磚石的供應遠遠跟不上消耗速度。一些老百姓冒著生命危險,用備好的鍋灶燒水,很快,一桶桶滾開的水就往下倒,
數十架木梯上,瘋狂的党項軍快速地往上爬,城牆上打下來的檑木、石塊越來越少,對他們殺傷力最大的卻是鋪天蓋地的開水,每一桶水下去,就有數名被燙得皮開肉綻的軍士從長梯上掉了下去,但是,開水的供應速度也跟不上消耗速度,一會,守在城牆上的軍士就開始大喊:快點送開水來。
王江拼命地對著西面城牆上守著的軍士和百姓吼道:“把燃油拿過來。”十幾名軍士們飛快地抬了幾個大木桶,朝激戰正酣的北面城牆跑來,沒跑幾步,一陣鐵箭從城牆下飛過來,十幾名軍士竟無一逃脫,全部被射倒在地,另一群軍士衝了過來,抬起大木桶繼續朝北城牆跑去。軍士們抬起木桶向下倒,黑乎乎的燃油劈頭蓋臉地倒在城牆下,另一群軍士點起火箭,向城下射去,傾刻間,城下燃起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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