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王舉孫文臺出仕關東。天下皆始料不及。
飛雲、蓋海,制非常模。唯有遊麟、翥鳳,可與之爭鋒。先前,曹孟德蓋海,並劉公山翥鳳,領護大河上下,拱衛關東。今翥鳳被袁術所得。蓋海受制於孤木難支,必不敢輕出。知飛雲南下,曹孟德焉能不,長出一口濁氣。飛雲,蓋海,守望相助,首尾相顧。足可擋淮南袁術,翥鳳艦隊,並十萬大軍。便是袁紹攜眾過江,飛雲發於青州,亦旦夕可至矣。
百官彈冠相慶,百姓奔走相告,甄都無憂矣。
知孫堅大夢初醒,尚不滿月。身體羸弱,遠未恢復如初。然只需稍加時日,便可龍精虎猛,不減當年。曹孟德,大喜過望。加之,客卿薊國多年。樓桑兵甲,安次良馬,並機關諸器齊備。薊國技藝,推陳出新。飛雲,近水樓臺,盡得便利。戰力尤勝翥鳳。
稍後,與曹孟德同車入宮,面聖受封。
青州不可一日無主。更加,事不宜遲,遲恐生變。三日後,孫堅攜飛雲順下大河,傳命遷州治於樂安郡,千乘城。
《齊記》載:“千乘城,在齊城(臨淄)西北百五十里,有南北二城,相去二十餘里,其一城縣治,一城太守治。”今漢初,為千乘國,後改樂安國,移治臨濟,以千乘為屬縣。質帝本初元年(146年),除為樂安郡。
江東猛虎,善攻城拔寨,又利水戰。擇千乘為州治,遠矚高瞻。
青州二郡,樂安扼大河之口。且諸水匯流,水運便利。譬如,“漯水又東北,逕千乘縣二城間”,“又東北為馬常坑,坑東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亂河支流而入海。河海之饒,茲焉為最”。
《地理風俗記》曰:漯水東北,至千乘入海。河盛則通津委海,水耗則微涓絕流。《書》:浮於濟、漯。亦是水者也。”
漯水,又稱“會水”。馬常坑,後世稱“魚龍灣”。時下水豐,“通津委海”。除有漁鹽之利,更是優良港灣。
換言之,千乘城,東南距臨淄百五十里,有南北二城,相去二十餘里。前漢時,一城縣治,一城太守治。漯水自二城間穿過,因二城交會,故又稱“會水”。稍後,東北注入馬常坑。
孫堅先立水砦於蓼城,船泊魚龍灣。而後招募能工巧匠,督造青州治。
欲在千乘南北二城,瀕臨會水,各建一座良港。而後街衢縱橫,各向背後城池,綿延十里。再掘環渠,將南北二城,與南北二港,連成一體。
效仿薊王都。以會水為中渠,開鑿“日”字環渠。將相去二十餘里,南北千乘城,併為一城。
南城為縣治,北城為州治。青州屬吏,悉遷家小入城。
為防水耗,“微涓絕流”。孫堅又命工師,穿津通渠,引諸水匯入。自郡治臨濟,至州治千乘,開鑿“會濟渠”。連通濟水並會水(漯水)。再無水枯之憂。
待南北二港築畢。並以環渠,通連二城。“日字千乘”,遂為青州第一雄城。與蓼城鎮北將軍營,並魚龍灣內飛雲艦隊,互為犄角,拱衛大河之尾。
且經魚龍灣出海,逆入河口,甄下十八里浦,旦夕可至。經魚龍灣,逆入會水,再經會濟渠,入濟水。四瀆八流,通江達海。便是楚都壽春,亦可朝發夕至。
孫堅拜南陽陰瑜,為鎮東將軍長史。位列謀臣之首。青州屬吏,皆交由陰瑜,詳加甄選,去偽存精。稍後,一州大治。遠勝長塗二龍,劉岱治政。
孫文臺,號“平難豪雄”,位列六雄之中。若非襄陽城下,誤中飛石,乃至昏睡多年。關東大地,豈容豎子成名。
楚都,壽春。
合肥侯遣使過江。加袁術為“車騎大將軍”,兼領揚州牧。賜虎賁三百,還政江東四郡。
以一敵四,陣斬二龍。叔侄相爭,三分天下。助合肥侯,拔得頭籌。江東吏民,無不振奮。與有榮焉。
六雄之名,出於何人之口。時過境遷,今已無從可考。然比飛雲、蓋海,遊麟、翥鳳,四艦得其一,可守千里疆域。亂世梟雄、傲世桀雄、平難豪雄、據土人雄、末世奸雄、並蓋世英雄,亦得六雄之一,可安千萬黎庶。
六雄之中。江東得其二。關東得其三。河北得其一。
江東二袁齊心。關東曹呂相爭,孫堅心向河北。實則,江河上下,三家各得其二。漢中雖無有一人,卻政教同體,不可小覷。
江東,坐擁長江天塹。漢中,固守山川之險。關東四瀆八流,並起群雄。大河之北,幽、冀、並、涼、雍,日漸大同。
果然,三分天下有四家。
袁術血戰得勝。尤其堅守譙樓,夜以繼日,大旗不動。淮南這才不亂軍心。而後反敗為勝。終歸世家子弟。戰後大宴賓客,通宵達旦。自有麾下一干人等善後。
驚聞,平難豪雄孫文臺南下。這才起身罷筵。恰逢江東使者入城,亦不失禮節。
環城港內外,框架林立,四起船臺。青州水軍,並河東健兒,已編入淮南守軍。交由麾下健將統御。壽春城頭,戰火未退。斷壁殘垣,犬牙交錯。江東使節入城時,無不觸目驚心。可知日前,戰況慘烈。亦知袁公路,必有過人之處。
除去封賞有功。合肥侯另有密詔。命袁術,擇日發兵,攻取江夏。
大將軍袁紹,親提十萬大軍,兵發數路。攻入荊南四郡。荊州水軍,十萬火急,不惜斷腕回援。護南蠻校尉劉磐,領荊南四郡精兵,與袁紹鏖戰。此時,荊州劉表,自顧不暇。江夏一郡,唯剩黃祖麾下,數萬人馬。
袁術挾大勝之威。親率十萬大軍,必可戰而勝之。
袁術亦頗為意動。
遂開府議,問計群臣。
“明公,不可。”主簿閻象,先進良言:“苦戰得勝,軍心已疲。譬如‘衝風之衰,強弩之末’。且青州降眾,尚未歸心。強迫必起兵亂。況有猛虎,伏於身側。”
“主簿所言是也。”難得袁術,從諫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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