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馮俊彥,沙姆斯就消失掉了。中午有人按時給馮俊彥送來外賣、飲料。房間環境不錯,從視窗能看到外面主幹道上流動的人群,飯食無憂,只不過不能出去。扎姆斯走後不久,馮俊彥本打算出去轉轉,卻被樓下工作人員委婉地拒絕,把自己又請回了樓上。
對此馮俊彥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面對動輒上百億資金的交易,自己這麼一個屁大點的孩子被迫暫壓在這裡也是無奈之舉。總比他們不相信自己,罷免了這次交易的好!
要是擱到之前,沒有這次橫財也就算了,可知道了兩者之間的差價過於雄厚,幾乎有那種一次買賣,終生受益的感覺,假如再不小心失去了這個機會,馮俊彥肯定比之前要難過許多。
好在除了不能出去外,其他的只要馮俊彥提出來就一概滿足。這也讓馮俊彥多少有些安心。下午亞布魯打來電話安慰馮俊彥,給他解釋了一番。馮俊彥被暫留這裡,源自於亞布魯一方對該事件的重視,不想在交易前走漏風聲,換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馮俊彥適時的提了點個人意見,不一會兒,亞布魯的安排便到了迪吧裡。所以,馮俊彥便有了每日出去打兩個電話的權利。雖然有人遠遠的盯梢,而且也只能在這條街道上打公話。
給米歇爾打電話說明了一下,當然不會說確實的情況,只是藉口說家裡人正多方籌集資金,米歇爾也清楚,上百億的資金,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拿出來的,不過自己當初可說過可以零賣,只不過價格高一點,但馮俊彥仍舊堅持這樣一次**易。這讓米歇爾在興奮之餘,也不免感嘆中國某些官僚子弟家庭的龐大勢力。
只不過,打死米歇爾也絕不會知道,馮俊彥身後的這個勢力並不是中國的官方家庭,甚至一點中國血統都沒有。
夜幕悄悄降臨,城市裡燈光閃爍而起,昏暗的角落裡也偶爾有了噪雜的聲音,馮俊彥隱約感受到腳下‘怦怦’直響的大廳,起身下樓,打算去感受感受八十年代末美國的夜生活。
一下午的時間,迪吧的工作人員有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馮俊彥,那些領班和吧檯人員,更是對這個操著一口流利洛杉磯地方口語的中國小子,有些熟悉起來。見到馮俊彥從二樓辦公區域走下來,都友好的打招呼。
馮俊彥來到吧檯邊,感受著金屬搖滾的澎湃熱烈氣氛,看著大廳裡亂糟糟疑似暴動的人潮,心裡竟然出奇的變得更加沉穩寧靜了起來。
“給我來一杯……隨便推薦一個吧。”馮俊彥張了張口,猶豫了一下說道。
酒保搖頭一笑,隨手給馮俊彥倒了一杯泡沫啤酒,推了過來。
馮俊彥一愣,隨即釋然。誰說來到迪吧就要喝洋酒的,啤酒不照樣有?夢境電視裡演的都是有範兒的人,自然不喝這個,自己年齡不大,他們不打算把自己灌醉,第一選擇自然就是這酒精含量不高的泡沫啤酒。
“謝謝。不過,這酒,還請記在扎姆斯的賬上吧。”馮俊彥一點也不客氣。自己被關在這裡也是形勢所迫,但扎姆斯將自己拉到這裡就不聞不問,是不是有些太不夠意思了。枉費了自己一路和他攀談的還不錯,所以,便滯氣地說道。
酒保笑的更開心了,卻沒有說話,伸手擺了個‘ok’的造型,算作知道。馮俊彥也不再言語,喝了一口涼爽的扎啤,扭過身靠在吧檯上,看向舞臺扎堆的人群裡。豔遇!?沒想過,不過既然有這麼多女人、女孩兒穿著暴露、性感的在那裡搖擺,自己不看豈不是浪費了?
讓眼睛享受著,讓心靈放縱著,讓耳朵處於躁動著……馮俊彥愜意地坐在那裡磨時間。心裡也多少有些不快。雖然自己有些排斥豔遇,但連一個過來搭訕的也沒有,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難道是嫌棄自己年齡小?腦海中想了一下自己的外貌和身形,雖然不如美國式肌肉男造型火爆,但也算身材修長有形,樣貌英挺俊朗啊……咋就沒有來打招呼的呢?
一邊胡思亂想著,馮俊彥探手再端起扎啤猛喝了一口。這已經是第三杯了。馮俊彥計劃,喝完這杯就回二樓睡覺去。時間都快到午夜了,自己以前可沒有太晚休息的惡習。
突然,右邊角落了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還夾雜著兩聲喝吼和一聲隱約的慘叫。馮俊彥一愣,扭頭看去。
那是右邊角落裡坐著的一群頭髮五顏六色少年的半包場地。一個白衫的服務人員此時正抱著頭蹲在桌子一側。一個穿著皮衣皮靴、手持半截酒瓶的長髮白人男子,正一臉傲慢、怒目對著白衫工作人員喝罵不止。
馮俊彥眼角看了眼酒保,酒保倒是一臉鎮靜,甚至有些無所謂的表情。但心細如髮的馮俊彥還是看到酒保朝著這個方向掃了一眼後,在吧檯下手的一個地方,隱晦地按了一下。這讓馮俊彥想起港片裡銀行劫匪搶劫錢幣後,銀行職員呼喚警察的一幕。低頭喝了口扎啤,馮俊彥仍舊端坐不動,不過目光已是從舞臺那邊,轉移到這個角落裡。
這時,兩個白衫服務人員也走了過去,與那個長髮白人男子說了幾句,不知為何,白人男子更加暴躁起來,伸手推了兩把其中一個貌似領班的迪吧人員。男子身後的七八個傢伙也緊跟著站起來,氣勢洶洶的圍上來。
大廳裡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這個角落,音樂未停,舞臺上歡悅蹦跳的人仍舊堅持不懈地發洩著內心的躁亂,也沒有停止的慾望。馮俊彥突然眼睛一眯。卻是那名男子突然抬手,半截酒瓶紮在那名上去勸架的白衫服務員肩膀上。
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聲,終於影響了幾乎小半人群。不過美國人沒有中國人那樣不菲的好奇心,反而挪離了這一片,讓出了這片危險區域。
樓梯口走下一人。金髮碧眼的白人男子。三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九左右,穿著緊身的t恤,高筒皮靴,肩膀上壘起的肌肉上,雕刻著一個呲牙裂目的狼頭。身後跟著一名疑似三百多斤體重的兩米高、寬厚肌肉堆砌的黑人大漢。
白人男子叫傑克,這間迪吧的看場人。身後是他手下最猛的打手。名字扎姆斯沒告訴馮俊彥,只是簡單介紹了傑克,告訴馮俊彥有什麼麻煩就找他。
“夠了,尼諾!”傑克沉著臉地自樓梯口走下來,一邊往鬧事角落走去,一邊出聲喝止那個叫尼諾的白人男子。
“吆喝喝,這不是傑克嘛!怎麼,當年意氣風發的暴力殺人狂,竟然淪落成迪吧的看門狗了?嘖嘖……”尼諾扭頭看向傑克,眼中沒有一絲詫異和猶豫,諷刺的話張口就來。
馮俊彥嘴角微微一翹,看樣子,這個尼諾鬧事,十有**就是衝著傑克來的。
“哼!”傑克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尼諾,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大可另找時間解決,我隨時恭候,現在,你,離開雅蘭特,這裡不歡迎你。”傑克聲音冰冷,擲地有聲。
“這裡不是迪吧嗎?我帶兄弟們來捧場喝酒蹦迪,難道還有人拒絕?既然往外面趕客人,這個店也就沒有開的必要了。斯蒂芬,幫傑克叔叔趕人!”尼諾輕蔑地一笑,側頭一示意,命令道。
“你敢!”傑克猛地吼了一聲,食指指向尼諾:“尼諾,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別惹我,別在雅蘭特鬧事。”
“我好怕啊。”尼諾輕蔑一笑,猛地抬腿,一腳踩在抱著肩膀依在桌邊的白衫服務員傷口上。頓時,傷者再一次撕心裂肺地痛吼了一聲。
傑克眼睛一眯,一道凌厲的光芒閃過,尼諾頓感周身一冷,氣息一滯。
“哼!”尼諾不喜歡這樣的壓迫感,腳底用力揉搓了兩下,腳下傷者的慘叫再次打破了這股煞氣瀰漫的氣氛。
傑克見口說無效,左腿一抬,一個吧檯椅頓時飛向角落,直奔白人尼諾。尼諾一側身,讓過飛來的椅子,手中酒瓶朝傑克一扔,大吼一聲:“上!”邁開雙腿,便朝著傑克奔來。
傑克揚起拳頭,也與尼諾對沖過來,兩人頓時廝打在一起。尼諾的幾名同伴也開始動手,掀翻桌子、舉起椅子砸場。周圍人一陣混亂,連帶著幾聲尖叫聲,眾人紛紛奪門而躥,擠倒、踩到的人也不計其數。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迪吧的工作人員也在傑克、尼諾幾句對話間趕過來將十來個鬧事一方圍堵了起來,不過仍有一小部分人因為人流湧動而被擠到門口角落,甚至被擠出酒吧。
吧檯臨近上二樓的樓梯口,所以馮俊彥這一邊並沒有太過涉及到。吧檯並排著的左側音響師,也一時間呆滯在那裡,甚至都忘記關掉蹦迪音樂。
在這種振奮人心、激烈的音樂伴奏下,傑克為首的雅蘭特迪吧隊伍與尼諾鬧事者展開了一場爆裂熱身活動。而馮俊彥,因為圍堵鬧事者人太多,擋住了他上樓的道路,此時也只能喝著扎啤觀看這場‘精彩’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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