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克,你說的是真的?”貝蒂雙手撐著臉頰,坐在書桌旁望著床側坐著的漢克,詫異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有吊床、有垂吊沙包,牆上還塗滿了油畫,反正真的很好,貝蒂,你有沒有辦法,讓他離開那裡?”
漢克昨日偶然發現了馮俊彥所住地方的另類不凡後,心裡按耐不住想要佔有的慾望,冥思苦想了一個晚上沒有結果,只能跑來求助頭腦靈活的貝蒂。
“讓他離開那裡?”貝蒂柳眉一蹙,凝想了起來,突然,貝蒂不滿地問道:“漢克,當初我們是怎麼約定的!?你怎麼會主動去叫布蘭特下來吃飯呢?”
“我真冤枉。昨日也不知老爸、老媽突然怎麼了,非要我去叫,說身為主人要豁達,要有素養。我能怎樣?要不然下次,我讓你代勞?”漢克苦惱地往床上一躺,仰天說道。
“漢克,你給我起來。別弄髒了我的床!”貝蒂尖叫了一聲,嚇得漢克一哆嗦,趕緊重新坐起來。
“這樣好了,你就去找媽咪,跟他說布蘭特既然是客人,住倉庫不好,讓布蘭特在別墅裡選個房間,這樣那裡不就空出來了?”貝蒂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這樣……行嗎?媽咪會同意嗎?就算是同意了,我又怎麼接著搬過去呢?”漢克疑惑地問道。
“笨!只要他搬出了那裡,這使我們的家,怎麼住、怎麼玩還不好找說辭嗎?關鍵是先讓他搬出來。其他的再想辦法好了。”貝蒂無奈地嘆了聲。在她眼中,這個弟弟腦瓜實在不怎麼靈光,真懷疑是不是遺傳出了差錯。
“哦,這樣!哈哈,謝謝貝蒂。要是我擁有了那裡,第一個邀請你來玩。”漢克歡喜的說著,跳起來竄出房間。
同一時間,勞倫斯開著車行駛在前往內華達州公司的高速路上。腦海中想著昨晚與馮俊彥的談話,不時露出無奈的苦笑。
“布蘭特,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的收購黃金保底增值的事情嗎?”飯後,勞倫斯拉著馮俊彥在院前草坪的躺椅上坐著聊天。
“記得,勞倫斯先生,怎麼突然提起它來呢?”馮俊彥疑問道。
“是這樣的,我在內華達州的公司那邊有一批黃金,如果你家人有意購買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絡一下,將這批黃金轉讓給你們。請放心,價格絕對公道。”
“轉讓黃金?”馮俊彥畢竟不同於一般同齡少年,有著成熟的思維和前瞻性的目光以及‘部分未卜先知’的能力,從勞倫斯的話裡猜測了不少東西。
由今日傍晚的談話聯想到那個電話,再結合之前美元到賬的拖欠事件,以及此時的黃金轉讓專案,馮俊彥大膽猜測,勞倫斯所在的公司出現了問題,最起碼,是因為資金鍊出問題,要將黃金脫手轉讓出去換錢。
“勞倫斯先生,上次你說過後,我也問過家裡,他們對這一塊興趣不是很大,不過,要是利潤可觀的話,我想我可以再打電話勸說他們。你能說一下詳細的資料嗎?”外匯兌換正好出現一絲危機,馮俊彥對發展其他專案倒也不排斥,只不過安全第一,利益至上,不能讓勞倫斯察覺到自己的急迫,從而使自己被動。
“如果你的家人能同意,可就太好了。我們公司的黃金成色絕對可以放心,它們都是從蘇聯購得的的黃金,這可比市面上的黃金成色高的多,是世界上成色最好的。我們公司現在有四十多噸,你可以問一下你的家人,想要多少都沒有問題。”
“蘇聯購得的?”馮俊彥心裡冷笑一聲。在夢境中得知,未來會曝光蘇聯解體前後共有786噸黃金不知所蹤,最後隱約指出這批黃金是蘇聯的高幹子弟利用手中權利向外私售從而獲利的。勞倫斯公司既然有這麼多黃金,卻不拿到市面上去賣,想來也是這種途徑所得了。
“勞倫斯先生,蘇聯高幹子弟走私黃金徇私的情況,我家人也瞭解一些,請問,你們這邊的黃金準備什麼價格出售呢?”
“這個……”聽到馮俊彥意有所指的話,勞倫斯有些傻眼。腦子一晃悠頓時了悟。面前的布蘭特所在的國家是亞洲,是中國社會主義,同樣性質國家的聯絡自然比遠在地球另一半的自己要接觸的深,自己的公司既然能走私黃金,說不定人家那邊早有聯絡,或許價格比自己這邊更加低廉,更加優惠呢。想到此,勞倫斯原本計劃說的比市價低一成,並從中中飽私囊的黃金價格便無法開口了。
“布蘭特,要不你先聯絡你的家人問一聲,如果有意向的話,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實在價格的。”勞倫斯心裡暗想,別說自己還想從中贏利,即便是進價出售,或許都比人家那邊購買要貴的多,畢竟還有長途跋涉的運輸費用,以及走私打通關係的打點費。這一刻,勞倫斯對談成這筆生意使得自己入股公司老總的下一投資專案不報任何希望了。
“好吧。我會跟家裡商量的。其實,勞倫斯先生,我雖然不懂,但也瞭解到一些情況,蘇聯的黃金,很多都是成百噸的往外賣呢。”馮俊彥心裡猜測勞倫斯公司肯定也會購買大量的黃金,現在說有四十噸,或許是想要出手一點套現而已,便略有所指的指了一下。
勞倫斯心裡一顫,暗自大吼:果然!人家走私量都這麼大,肯定資金雄厚外加價格低廉了。公司才有四十噸黃金,還是四個多月資金擠出來的走私量啊!
分開後,勞倫斯當即撥通了公司老闆的電話。傍晚接到的電話便是公司老總米歇爾的來電。電話裡囑咐勞倫斯出面與那位與公司做外匯業務極其出色的中國人談談,儘量促成黃金置換的交易,從而能緩解公司的資金壓力,並再次開通海運業務。因此,便有了勞倫斯與馮俊彥這一次飯後的談話。
勞倫斯與老總米歇爾簡單敘述了一下馮俊彥的口氣和言語中透露出的資訊,電話那頭沉思了半晌,要求勞倫斯明日啟程回公司當面商議該事。
第二日清晨,起身晨練的馮俊彥便看到勞倫斯駕車出行,奔往鎮外去了。而馮俊彥,也在晨練後跑到公話亭,給亞布魯打了個電話。
“馮小子,有什麼事要這麼早來打擾我的睡眠?我可是做了個非常爽的夢呢!真是的,太可惜了。”亞布魯聲音慵懶地接起電話,聽到是馮俊彥的來電,意猶未盡地問道。
“我有點事想問一下。方便嗎?”
“當然方便,沒有比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更方便的了。馮小子,有事抓緊說,我還等著繼續做夢呢!”亞布魯埋怨地說道。他心裡還以為馮俊彥是詢問有關兌換的事情,倒也沒在意。
“你那面想要購買黃金嗎?蘇聯出品的。”馮俊彥語出驚人地道。
“蘇聯?黃金?”亞布魯身子一個激靈,頓時百分百清醒了起來,心裡有些膽顫,卻強忍著驚意,故作迷茫地問道:“怎麼?馮小子你……有關係能弄到黃金?……多少?”想到馮俊彥是亞洲中國人,與蘇聯雖然斷絕了關係,但卻仍舊有可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不由莫名地緊張。
“這個還不確定,不過,三、四十噸總還是能弄到的。”
“三、四十噸?黑市?”亞布魯眼睛一瞪,聽這口氣倒是不小,你當噸是盎司嗎?說的這麼輕鬆!
“嗯,是的。”馮俊彥聽到‘黑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心裡暗想:以亞布魯身後的背景,這種暗地倒賣到賣的事情應該不排斥,或許還會欣喜呢。
“你買下了?還是能聯絡到?”亞布魯皺了皺眉頭問道。
“亞布魯大叔,你果然沒睡醒呢。我要是能買下來,還用跟你聯絡嗎?我要是有那些錢,就不用整天盧布、美元的倒來倒去了。”馮俊彥兩眼一翻,無奈地苦訴道。
“呃,抱歉,布蘭特。不過黃金這事兒可真不小,我必須要請示一下,有結果了我再去找你。”
亞布魯與馮俊彥兩人電話交流只談公事,完了事自然掛掉電話。馮俊彥心裡沒譜兒,給亞布魯打這個電話也是隨性而來。
今早看到勞倫斯急匆匆開車出鎮,便猜測自己昨日的隱晦點撥起了作用,可要是勞倫斯的公司真的報了價,自己能不能接手還是個大問題,而這個問題,有且只能由亞布魯的幕後勢力買單才能做成。所以,馮俊彥便當即給亞布魯打了電話。
內華達州,奇卡爾貿易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老闆桌後的靠椅上,坐著一名年齡四十歲左右的白人中年男子。此人便是勞倫斯的老總米歇爾。
米歇爾身寬體壯,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衣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央,透露出一股精幹麻利的感覺,面容刀削般清瘦,鼻樑高挺,絕對是一名很有男人味道的傢伙。
此時米歇爾正愁眉不展,深邃的眼睛此時也透露著一絲焦急不安,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敲擊著,原本表達從容的動作卻因為敲擊頻率雜亂無章而彰顯了其焦躁不平靜的內心。
勞倫斯來到辦公室外面,輕輕敲了幾下。
“進來。”米歇爾眼神一動,開口說道。聲音短促有力,隱約中帶著幾絲急躁。
“米歇爾老闆。我回來了。”
“喔,我終於等到你了,勞倫斯。你要是再不來,我都忍不住跑下去等你了。”米歇爾長舒了一口氣,示意勞倫斯在老闆桌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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