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高掛閃爍,映照街道一片燈紅酒綠。街道上零星走著、笑著的行人,兩旁店面內人影攢動,或音樂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一輛白色的面的停靠到街道中央最大的ktv夜場門口。兩個小青年魚貫走出。
“老大,就是這裡。咱們上去吧。”黑胖子呂翔飛晃動著胳膊指了指上面的牌子——敦煌ktv不夜城。
“你確定那小子在?這樣上去沒問題?”馮俊彥遲疑了一下,問道。他倒不是擔心這樣上去突兀,兩人衝突已經起了,也就無所謂突兀。只是怕萬一鬧起來,呂胖子身寬體胖躲避不及吃虧。
“沒問題,放心吧。在京都這一片,他賴雲楓還不敢把我怎麼找。”呂翔飛胖手一揮,肯定的說道。
來的兩人是馮俊彥和呂翔飛。昨日家門口鬧了一場,馮少果斷出手在賴雲楓和他帶領的混混身上晨練了一把,爽快了,也有些鬱悶。昨日下午、傍晚和今日上午,馮俊彥都看到有隱隱約約陌生人徘徊街道不遠處,這對自己是個隱患威脅。
自己總是要暫時離開這裡的,可劉嬌還要在這裡居住,要是自己走了沒人保護,一個弱女子孤身呆在這裡萬一出了什麼事,後悔藥可沒處買去。無奈之下,馮俊彥為了解除後顧之憂給呂翔飛打電話說明此事。
呂翔飛家裡能有這麼大的產業,還能預知國家經濟展的動向提前南下做準備,自然是有其龐大的關係網路。這點事情在馮俊彥看來,就算無法圓滿解決,撫平或者保護家人無恙總是可以的。
卻沒想到呂翔飛知道這事是賴雲楓搞出來的後,直接沒再跟家人說,立刻跳著腳的嚷嚷起來,拍著胸脯說今晚就面對面解決。對此,馮俊彥雖心裡沒底兒,卻也應了下來。自己不日即將返回萊辛縣,這種事情早一日解決早一日放心。
推門而入。門口服務員看到呂翔飛非常的熱情,熟絡的稱呼‘飛哥’,讓馮俊彥微微一怔。
“你小子長跑這裡和人家熟悉了,還是在道上混呢?”馮俊彥打趣兒道。
“上課無聊的時候就和朋友來這裡逛蕩,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我還是清純少年,可沒在道上混過。”呂翔飛急忙解釋。
道上混的事情小青年都十分嚮往,但是老爹老媽一再強調,所以呂翔飛為了保住每月瀟灑的費用,倒也沒有逾越。只不過都是富二代或者權貴家庭人員,自成一系圈子,或許這也就是傳說中的‘衙內’吧。
“靠,你小子怎麼也跑這裡來了?”呂翔飛頭前帶路,輕車熟路的來到二樓,一眼便看到一個正提著褲子從洗手間拐出來的四眼田雞。
馮俊彥隨著看去,對面明顯一愣的四眼兄高頭大馬,留著二八分頭,白襯衣、西褲、皮鞋,面孔有些似曾相識,年齡不大,這番打扮卻是老土、老氣了些。
“就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四眼田雞撇了撇嘴,頂撞道:“朋友請客非要我過來玩玩。要不是他們非要請我,我才不自己掏腰包來這裡呢!”
言外之意自己可是有人專程邀請自己來的,有身份、有面子,不跟你一樣自己花錢來著玩,無聊!
“吆喝,誰啊,這麼慧眼識豬,請你來這裡玩……”呂翔飛嘲諷地鄙視道。
“死胖子開口閉口不會說人話,白到美國學了那麼久了。”四眼田雞反駁道。
四眼田雞一句話提醒了馮俊彥,讓他頓時猜到了四眼田雞的身份。難怪看著眼熟呢,原來就是當初回來代表所有留學生上臺演講的那個喬大軍啊。聽這口氣,兩人關係挺差勁兒的,一見面就掐。
“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老大,咱們走。”呂翔飛倒也不是怕了他喬大軍,要不是記著是來這裡辦正事,一直掐到天亮也不懼他。只是現在有正事忙,懶得在他身上耗費時間。
喬大軍用高昂起頭顱表達自己‘戰勝’呂胖子後的喜悅之情,鄙視地看了眼沉默不語的馮俊彥,沒什麼印象,也就不在意。
在喬大軍看來,跟在呂翔飛身後的自然能力不如呂翔飛,連呂胖子都被自己頂沒脾氣了,後面這個小子又能怎樣!
去往美國做交流生的一群人中,呂翔飛本就是圈外的邊緣人,馮俊彥當時也是個小胖子,自然更是邊緣人的邊緣人,喬大軍等人自認身份高貴,不與這樣的平民交流,也就沒什麼印象。再後來馮俊彥更是脫離了國家調控的範圍,更是與他們這個圈子相識無緣。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其實衙內也分幾個不同的圈子,喬大軍等一群人屬於一個圈子,而呂翔飛則因為性格問題,劃到了另一個圈子裡。兩幫人之間說不上誰高誰低,但因為性格不合、作風不同經常互掐。
馮俊彥懶得搭理這種自以為良好的呆子,和呂翔飛走到裡面拉住一個貌似熟絡的服務員問賴雲楓的包房。問清了位置,又按照號牌找了過去。
“靠,原來你今天是和賴雲楓湊一起得瑟呢!”推門而入,呂翔飛一眼便看到坐在中間嗑瓜子的喬大軍。
喬大軍看向門口,也猛然一愣,顯然沒料到呂翔飛也跑來這個場兒,聽到呂翔飛口氣不善擠兌自己,當著眾人面也落不下臉:“你個死胖子跑我們這裡來幹什麼,沒人請客就到處蹭場嗎?”
“懶得理你。”呂翔飛撇撇嘴,掃視一週,突兀的開口:“賴雲楓呢?”
包房裡因為馮俊彥和呂翔飛的闖入打斷了唱歌,伴奏音樂哐哐鐺鐺的響著,呂翔飛的問話一時間竟然沒人搭理。
“問你呢,賴雲楓呢?”呂翔飛不耐煩的推了推門邊坐著的小子,問道。呂翔飛雖然胖,但力氣大,輕輕推兩下,坐著的小瘦猴便一陣晃悠。
“他……出去談事了。一……應該一會就回來。”瘦猴有點驚懼,或許是看到來人竟然與這一包房的貴客喬大軍互掐,有些不敢惹。
“得,往裡邊點!”呂翔飛使勁兒推開瘦子,大屁股坦然的坐了下來。跟馮俊彥說道:“老大坐下等等吧,站著多累。”
說完又看向包房內其他人,瞪了一眼:“看什麼看,唱你們的,喝你們的。”
呂翔飛這種小霸王的氣魄馮俊彥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些囂張跋扈的姿態擺放的異常熟練,估計在圈子裡,也是個熟絡、公眾人物。跟呂翔飛相比,喬大軍這方面作為就查了許多。除了能張張嘴皮子鬥兩下,論氣魄、姿態就差的遠了。
從這兩人來看兩個圈子的整體,貌似兩幫人裡一個是能混能動彈的,一個是標榜虛誇的正宗紈絝。喬大軍所在圈子顯然屬於後者。
歌聲再次響起,只不過有些拘謹和抖動,可能是呂翔飛和馮俊彥的氣度姿態擺的太高,讓包房裡的人有些驚懼、放不開。
一歌后再沒有人點歌了,房間裡頓時有些冷場,任由音響裡伴奏響著,眾人輕輕抿口啤酒,嗑點瓜子,卻沒有抱著麥克吼叫的了。呂翔飛和馮俊彥不以為意,隨手抓一把瓜子邊嗑邊等。沒幾分鐘包廂門再次開啟,兩個罵罵咧咧勾肩搭背的傢伙晃悠著走進來。
可能有些喝高,沒注意房間的冷淡,嬉笑著湊過來想要坐下,突然其中一個傢伙猛一哆嗦,酒勁兒去了大半,指著馮俊彥支吾著道:“是……是,你!……”
“誰啊,你他娘d大驚小……”另一個一邊咧咧著,一邊隨著手指的視線看過來,頓時打了個趔趄。
他們所指的目標便是馮俊彥,不知兩人突然在包間裡看到馮俊彥有什麼想法,但第一個開口的人突然恍然大悟般伸手抓起茶几上的空酒瓶子,朝著馮俊彥當頭打來。
草!見面還沒開口就直接動手,真不是東西!馮俊彥暗罵一聲,身子後仰,一腳揣在前面仍舊**的人小腹上。一腳隔山踹牛,兩人頓時變成滾地葫蘆。
“我靠,敢動人……”喬大軍裡面的一個青年藉著酒勁罵罵咧咧的竄起,同樣抱著酒瓶子扔了過來。
剛才呂翔飛和馮俊彥強勢進來,先是和喬大軍互掐了幾句,又大大咧咧的坐下等賴雲楓,讓一眾人沒摸清情況呆滯了些許,突然覺兩人是仇家上門,自然火大起來。
馮俊彥心裡暗歎一聲,不待喬大軍起身想說什麼,乾脆當空接住酒瓶子,另一手也從茶几上抄起一個,朝著呂翔飛身邊的瘦子揍過去……
包房裡伴奏震耳欲聾的響徹房間,裡面乒乒乓乓的追打聲不多時便啞火。呂翔飛砸吧砸吧嘴,一臉崇拜的看著站在中間的馮俊彥:“老大,你真是忒帥了!啥時候也教教我。”
“行啊,前期先緩緩的,每天鍛鍊倆小時,五百個俯臥撐、二百個引體向上就行了。等一年後身體不錯了再正式學。”馮俊彥漠然應對。
“呃……算了,要是有這種場合,我還是邀請您老出手得了。嘿嘿……”呂翔飛額頭冒冷汗,說道。
“這麼幹沒事吧?”馮俊彥眉頭皺了皺,看著一地昏迷的傢伙,問道。
“沒事。就是賴雲楓自己,揍了也就揍了。喬大軍就更不用擔心了,他們除了會張口閉口的挖苦外,沒什麼動手能力,想打回來,憑他也還沒那個魄力。”呂翔飛不以為意的鄙視道。
“那行,你坐著,我出去洗洗。”剛才半空接過那個啤酒瓶裡有半瓶啤酒,馮俊彥伸手一抄不小心沾上了一些,頭、臉上粘著水漬不舒服,打算去洗手間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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