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南面兩個路口,現在已經漸漸成了萊辛縣最繁華的中心區域。正對商業大廈的對面,絕對是佳位置、絕佳地段兒,卻是一棟私人的院落。
這裡是馮俊彥當初慧眼識珠,買下的一套自住的院落。從家門走出,北面一分鐘到商業大廈,西面一分半鐘到果蔬市場,東面半分鐘到萊辛廣場,南面現在是萊辛縣電影院,不久後會拆成空場,架上天橋,萊辛縣委縣府的辦公、居住地也會搬遷到這裡。將地段兒的繁華和尊貴再次升級。
院落的大鐵門緊閉著,馮俊彥坐在小馬紮上,等著茶几對面,端坐在沙上的劉嬌冷麵審訊。
“小彥,你這一年都做什麼了?有沒有做違法的事兒?”劉嬌語重心長地教訓著:“你出國,那可是代表著咱們國家的臉面,在那邊一定要好好上學、天天向上,努力考第一,為國爭光。可千萬別做傻事,給咱們祖國丟人……”
“停!”馮俊彥看劉嬌越說越來勁兒,急忙做了個手勢,趕緊打住:“劉姐,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只不過在課餘時間做做正當生意,有合法的法律保護的,你別竟往歪裡想行不?”
“真的?”
“真的。”
“果然?”
“果然。”
“沒騙我?”
“沒騙你。”
“真沒騙我?”
“真沒騙你,果然沒騙你!劉姐,還有完沒完了?”
“呃……好了。不瞎扯了。你到底在美國做什麼了?怎麼掙那麼多錢!乖乖,三十多萬啊,美國真那麼富裕,遍地都是錢?”劉嬌有些懷疑、又有些羨慕地問道。
“這個……反正我在美國呆了快一年了,周圍不是高樓大廈,就是戈壁荒漠,還沒見到滿地的錢。至於我嘛……”馮俊彥想了一下:“我在美國跟著房東,哦,就是我住的房主家,炒股票。現在股市回暖,跟著掙了點錢。”馮俊彥真真假假籠統的說著。
“炒股票?”劉嬌滿頭霧水,有聽沒有懂。
“反正就是隨大溜,掙點小錢。美國真富裕的人咱比不了,不過,現在也勉強算是中等家庭吧。”馮俊彥謙虛地說道。要是按照馮俊彥的身價都只能算是中等人家的話,估計世界上有多少自稱富豪、億萬富翁的人都要撞牆自殺了。
“不太懂,不過,只要你不做違法的事兒就成。”劉嬌理不清、搞不懂,乾脆直接不去理會,將這堆亂糟糟的事情撇在一邊。
對小彥的擔憂暫告一段落,想到醫院裡不時疼的渾身蜷縮的母親,焦急上火,手足無措的老父親,劉嬌再次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要是我也能去美國,掙一大筆錢,就不用為家裡的事擔心了。”
“我在那邊掙錢不也一樣嘛。”馮俊彥趁機跑到沙,坐在劉嬌一旁,手臂也熟練地擱在劉嬌的腰肢上:“現在咱們不缺錢,只要能治好老人的病,比啥都強。”
劉嬌聽到馮俊彥的話,很感動。淚眼婆娑地側臉望著馮俊彥,雙眸深情款款。
馮俊彥心中湧出一股強硬的大男子主義,自內心的想要保護、愛護懷裡這個較弱、脆弱、讓人憐憫的小美女。伸手輕輕攬著劉嬌的螓,讓它靠在馮俊彥的懷中。
劉嬌身子微微一震,僵硬了沒有一秒鐘,身子軟下來,順從地貼了上去,一對俊男美女相偎相依,整個場景停頓於此,好一副暖人心的畫面。
劉嬌去學校請了長假,在醫院陪伴父親,照顧母親,然後回家歇息,每日兩點一線的奔波。馮俊彥負責後勤,幫劉嬌在家做飯,偶爾也去醫院送一下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照顧一身疲憊的劉嬌。
兩人的關係並不清晰,說是戀人吧,沒有親吻,沒有甜言蜜語,可要說不是戀人關係,兩人這種小夫妻的生活,摟摟抱抱的樣子,貌似也早已逾越好朋友的界限了。更何況,很多時候劉嬌在睡覺時,馮俊彥都會幫忙蓋被子,或者坐在床頭拉著劉嬌的手,伴她入眠……
這一日。劉嬌午飯後剛剛倒下,馮俊彥輕輕撫摸著劉嬌酣睡的俏臉,握著潔白修長的芊芊玉指,享受著無聲陪伴的感覺。客廳裡一陣悅耳的鈴聲猛然響起。
電話是前幾天通的。馮俊彥財大氣粗,為了方便自己與劉嬌電話溝通方便,去當地郵局申請了安裝電話。這個年代按電話的人都是少數,郵局業務不多,但同樣的,這個年代雖然安裝不需要排隊,可計劃經濟的後遺症還沒有過去,條條框框的制約腐蝕下,花錢按電話還要求爺爺告奶奶,煞是費事。
不過,費事的也是那些沒關係、沒背景的。馮俊彥自然不在此列。雖然蘇浩洋即將調走,但畢竟不是免職、貶職,而是升遷。再加上他如今的能力和在縣城這幾年積累的人脈,區區按電話這種小事,一通電話溝通即可。
馮俊彥當日申請,下午安裝,晚飯前就開通了。整個過程那叫一個迅、那叫一個猛字了得。劉嬌早晨去醫院,馮俊彥中午送飯沒說什麼,等劉嬌下午回到家,就看到了那個蹊蹺玩意兒,緊跟著興奮了好一陣子。
整個萊辛二中也只有會議室有一臺電話,現在自己家裡也竟然安裝了電話,有什麼事再也不用跑到路對面公話亭打,關鍵的,馮俊彥還開通了國際長途,也就是說,即便是馮俊彥回到美國,只要想對方了,也可以即時通話敘情,這對劉嬌來說,簡直是幸福死了。
馮俊彥示意睜開眼睛的劉嬌繼續歇息,自己起身關門,來到客廳接電話。
“老大,給你通知個訊息。”原來是呂翔飛。前幾天安裝電話後,馮俊彥就給呂翔飛打去了電話,告訴了他家裡的號碼。不過或許是擔心李青和劉嬌交流吧,馮俊彥下意識地沒有告訴李青自己家的電話號碼,也暗示呂翔飛不要說這個號碼。
“什麼訊息?”
“原計劃不是下個月14號開彙報大會嗎?現在時間提前了,估計掛號信現在也寄出去,過不兩天你就能收到。我想著等老大你看到信,估計也就一兩天時間就要打包來京都,所以乾脆提前給你打電話說一聲,有什麼身後事,也好多幾天時間安排安排。”呂翔飛大嘴巴吧唧吧唧地呱噪著。
“去,去!你才安排身後事呢。少爺我身體健康、性格開朗,絕對是長命百歲的主兒。哪像你,年齡不大就已經是三高人士了。”馮俊彥不滿地反駁道。
“呃,嘿嘿……別在意,我這不是一想到即將見到老大你,有些激動嘛。事情就這個,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
“看看吧。這邊還有些事,等忙完了再回去。呂叔叔那邊的手續辦的咋樣了?”馮俊彥心繫老四合院,上次打電話的最根本目的也是為了追問此事。
“已經差不多了,估計再過兩天就行了。我爸昨晚還說,等你過來拿身份證去走一趟,籤幾個字,就成了。”呂翔飛不在意地輕鬆說道。
“呵呵,那就好。我這也算落戶京都了。以後,咱們也算半拉老鄉。”
“嗯,那是。”
兩人又閒扯淡了一通,才掛掉電話。呂翔飛現在在家就是好吃懶做,不務正業。按他的話,學校放假就是為了讓學生好好的放鬆瀟灑,還有補充營養的,好不容易回到家,不用再在異國他鄉受苦受罪,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了。
這也就是馮俊彥不在跟前,要不然,馮俊彥只要將呂胖子上學期間的日常生活規律簡單的說十分之一,不,哪怕二十分之一,馮俊彥敢肯定,呂胖子假期休閒時光立馬會被全部、乾脆地撤銷掉。
“小彥,你有事……要走了?”掛掉電話,轉身,看到劉嬌臉露不捨深情,幽怨地站在門口。
“這次回來不是要接受領導諮詢,彙報我們這一年在美國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嘛,原本是14號的,現在時間提前了,可能過幾天就要走。”馮俊彥也挺不想與劉嬌分開的。
怎麼說呢?革命尚未成功,該推倒的現在還沒推倒,該嘗試的,因為有病號、沒心情、沒氣氛而遭受耽擱。這一去最起碼又要一年的時間,雖然不會過期損壞,但難保會不會被別人搶購掉!
“該忙就去忙吧。這裡沒事,你留下了這麼多錢,足夠我們用了。家裡你別擔心,好好學習,我……會等你回來的。”劉嬌羞紅著臉蛋,若有所指地暗示道。
“嗯。”馮俊彥熱血澎湃,堅定地點點頭。
…………
…………
又一次坐上開往京都的班車。車子已經換成了大巴,不再是上趟那種開起來渾身咣噹響的小麵包了。馮俊彥的心情也與上次有了很大的不同。
思念、牽掛著車窗外不停擺手送行的劉嬌,望著劉嬌的靚影漸漸的變小、變模糊,還未完全從眼前消失掉,馮俊彥心中的牽絆就已經湧了上來。
扭過頭,目光深邃地望向遠處,在京都,同樣還有一位完全屬於自己的李青mm,正在痴心等候。
想當初,這兩個人,可都是在馮俊彥的家,遙祝馮俊彥一路順風的;而現在,一個已經關係曖昧、情同戀人;另一個,更是乾脆的推倒,生了親密的關係,要是馮俊彥年齡足夠,也有心去的話,到民政局領個本本,就是完美正常的小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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